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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聲道:“憑她三十年不敢露面,一心經營朝野勢力的做法,拿什麼勝過龐斑?她甚至還在害怕言靜庵,不然早就挑戰秦夢瑤,殺了她挽回自己的顏面。”
秦夢瑤乃是整合白道的關鍵人物,她一死,對魔師宮和天命教均非常有利。裡赤媚明知方夜羽深愛著她,也要不惜代價殺了她,正是因此而來。
裡赤媚看得出這個關鍵,單玉如也不會忽略。至今未有天命教的人對秦夢瑤下手,可見教中根本沒有勝得過她的高手。
風行烈走上前來,望著慕典雲道:“燕王府的車馬已經等在門前,我們走吧。”
燕王是朱元璋最有實力和勢力的兒子,府邸離秦淮河不遠,從附近繁華便能看出主人的威赫權勢。他非常重視今晚的宴請,在座相陪的只有小燕王,還有盈散花和白芳華。
燕王與小燕王的容貌有三分相似,因身具先天真氣,看起來不像父子,倒像兄弟。但他氣質和父親朱元璋更像,只是比朱元璋英俊的多,也更為禮賢下士。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竟能讓盈、白二女同時作陪。
這場宴席體現出燕王對他們背後勢力的重視,亦表示了他的急迫心情。
席間,慕典雲數次觀察他和盈散花的相處情狀,試圖看出他們有否行房,但僅從外表實在難以判斷。身為客人,他又不可能問出如此無禮的問題。
小燕王對盈散花仍那麼熱切,甚至令燕王偶爾露出不悅神色,絲毫不為父子爭奪同一個女人感到羞愧。
鬼王已透過白芳華,將盈散花的可疑之處告知燕王。可惜盈散花身為江湖十大美女,對燕王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僅看她如今還是燕王府的貴賓,就可看出燕王並沒把警告放在心上。
風行烈表明邪異門和雙修府,乃至怒蛟幫都將對抗天命教時,燕王立即雙眼一亮。他保持著天潢貴胄的矜持,坦言自己對黑榜高手的欣賞。
直到兩人提出想要刺殺胡惟庸,他才露出權臣梟雄的深沉面貌。
朱元璋顧忌胡惟庸的勢力,想要慢慢將他削權,本為最妥當的方法,卻因慶典迫在眉睫而蒙上一層陰影。
有鬼王的話作保,誰都不敢斷言朱元璋定能活過慶典。那時削權削到一半,允炆登基,一道詔書便可將之前的努力作廢。如今天命教在臺面上的高層僅有胡惟庸一人,時間愈來愈緊迫,想要儘快揪出潛藏的妖人,只能從他身上著手。
慕典雲望著燕王若有所思的臉容,心中慨嘆自己終是越陷越深,緩緩道:“單玉如的存在已經暴露出來,但即使不暴露,天命教最終得以手握大權,她也難逃制裁。只要她頭腦還清楚,就知道自己很難脫身,在這樣的情況下,天命教依然故我,不緊不慢地任事態發展,證明他們將賭注壓在了允炆身上。”
盈散花和白芳華見他們談及正事,收起豔姿媚態,靜靜聽著。
燕王苦笑道:“這就是本王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父皇向來偏愛允炆,即使他什麼都不幹,一樣能繼承皇位,為什麼要和妖邪之人勾結?內情一旦曝露,他豈不是自掘墳墓?”
慕典雲道:“也許他不得不這麼做。”
燕王起初沒聽明白這句話,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陡然全身一震。
允炆身份尊貴,即使被人脅迫,只需尋隙向朱元璋求助,總會有人替他解決問題。他至今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不由令人生疑。將種種不可能的假設排除,卻剩下一個更加不可能的推斷——他不是不想和天命教撇清關係,而是不能。
結合天命教針對男人下手的行事作風,以及鬼王所說懿文太子的死,慕典雲最終把目光落在了懿文太子妃,允炆之母恭夫人身上。
言靜庵花了二十年,調|教出劍術足以挑戰龐斑的絕代劍客秦夢瑤。單玉如三十年來處心積慮,為何不能調|教出一個傑出的傳人,讓她當上太子妃,生下皇太孫,以父死子繼的辦法將皇位控制在自己手中?
有意親自和她動手的人中,龐斑、浪翻雲、厲若海、秦夢瑤乃是當世最強的四位高手。單玉如還不肯放棄,決意延續自己的計劃,當然不會只是為了成全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
這推斷和過去一樣,缺乏詳細證據,難以撼動朱元璋的決定。
慕、風兩人商量許久,均覺不如無視後果,直接殺死或綁架胡惟庸。胡惟庸為相多年,手中一定握有朝廷中隸屬天命教的大臣名單,若能將他擒下,交給鬼王逼問,說不定會有意外發現。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確不是朱元璋的人。就算胡惟庸逃過一劫,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