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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兩隻耳朵,關切地看向燕王棣。須知他們進皇城看戲是真,最重要的目的還是保護燕王。倘若事先知道對手是誰,當然敢說一句百戰百勝。
燕王道:“說來慚愧,單玉如乃是父皇當年的對手。小王只知單玉如有個師兄,名叫‘奪魄’解符,擄殺小童修煉魔功。父皇派出高手追殺他,卻損兵折將而回……噢!還有個單玉如師叔輩分的人物,叫‘邪佛’鍾仲遊,聽說他敗給了剛出道的龐斑,從此不見蹤影,沒人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這些話說了等同沒說。慕典雲微微一笑,道:“那麼等祭天之時,殿下可有辦法脫身?”
燕王沉聲道:“有。祭天是皇室最重要的儀式,並非尋常遊樂可比,父皇一樣要擺上全套鑾駕。那時我們便能趁亂出宮了。”
他駐守北方,久歷戰事,儘管形勢變幻莫測,仍無半點緊張,反而被強大壓力激發出鬥志。若說還有猶豫遲疑的地方,也是因為把父親留在危機四伏的紫禁城中,非人子之道。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哪怕有半點後路,浪翻雲、龐斑等人也不會做出大違本性的選擇,要所有自己人退出應天府。
風行烈灑然道:“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殿下也要做好準備,只要被人發現你偷偷出宮,所有最凌厲的攻擊都將落在你身上。”
燕王笑道:“幾位請放心,就算紫禁城不是順天府,小王也不會任人宰割。別說自己離開,連月兒我也要安全帶出去,不然怎有臉面去見若無先生。”
熱鬧的鑼鼓聲漸漸消失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萬籟俱寂。
扮演何仙姑的憐秀秀挽著花籃,輕移蓮步,在七仙的簇擁下,有如下凡的天仙神女,按簫管節奏輕吟淺唱,做八仙賀壽的壓軸戲。
她的國色天香自然不必多說,聲音也甜美婉轉到無可挑剔的地步,一字一句,一顰一笑,都達到曲藝的巔峰,讓聽眾的心神完全被她吸引。
連燕王這等鐵石心腸之人,一時也忘了自己還在商量脫身大計,呆呆望著戲臺,臉上神情變幻,怎麼也說不出煞風景的話。
當然這絕非憐秀秀獨挑大樑的作品,只不過是正式出場前的預告罷了。縱使如此,她也已使這些達官貴人心神俱醉,忘卻一切,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愉悅和輕鬆。白芳華的色藝已算絕頂,和她一比,卻顯得十分匠氣。
一曲嫋嫋而終,憐秀秀向臺下一禮,翩然迴歸臺後,引起臺下觀眾轟雷一樣的喝彩。戚長征忘乎所以,高聲大叫道:“憐秀秀再來一曲!”
他的喊話中氣十足,立即帶動其他人跟著大喊。
慕典雲平生所見的人中,論曲樂造詣,唯有萬花谷琴聖蘇雨鸞,還有西湖七秀坊的“琴秀”高絳婷可與憐秀秀相比,不由嘆道:“佩服,難怪能使覆雨劍傾心。”
過了許久,因憐秀秀而生的熱潮終於退去。戲棚又變回了那個爾虞我詐的齷齪世界。
燕王鎮定心神,正要繼續說話,忽然咦了一聲,奇道:“葉素冬來了,難道父皇要見我?”
☆、第六十九章
朱元璋要見的人不是朱棣;而是慕典雲。
慕典雲一愣;猜不出他有什麼事;但並無拒絕的理由,便跟葉素冬去了。
離憐秀秀再次出場還有時間;擠滿幾千人的戲棚重新熙攘起來,顯出非比尋常的熱鬧氣氛。朱元璋本人卻像是有點心事;不復剛露面時的神采飛揚。
要說他不知自己命在旦夕;自然是假話。事實上;由老公公從宮中傳出的訊息可知;朱元璋最近幾乎不寵信宮中嬪妃;連日常飯菜都要先讓老公公親口試過,只為防天命教的毒手。此人出身寒微;心狠手辣,屢次在絕境中反敗為勝,如今怎會束手待斃。
天子淪落到與天爭命,亦是一種英雄末路。
慕典雲一進廂座,就看到他身邊坐著個宮裝雲髻的美麗女子,黛眉輕蹙,嬌容人見人憐。
他本以為她是恭夫人,但轉念一想,立即意識到在此場合,恭夫人沒有可能坐在皇帝身邊。這女子十有八九是被軟禁已久的陳貴妃,被朱元璋放了出來,陪他看戲。
向皇帝問安後,他下意識向允炆掃了一眼。
允炆既然是單玉如的外孫,長相自然不差,英俊程度直追小燕王,只是心不在焉,全然沒有常人聽完憐秀秀戲曲的欣悅。要說他也是運氣不好,本來藉著朱元璋的偏愛,可穩穩當當待在皇太孫的位子上,偏生被天命教連累,弄至生死難料的境地。
慕典雲心中嘆息,正要探查陳貴妃的虛實,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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