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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對手。不過年某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慕兄為何會揀上我?難道是年某對公主大獻殷勤,引得慕兄不快了麼?”
谷姿仙玉容立刻漲紅,又不好出言反駁。慕典雲安撫地望了她一眼,笑道:“雙修府是主人,在下是客人,受主人照拂周到,總要出點力氣才能安心。年派主和公主是積年的仇家,在下不揀你揀誰?你認為我是為公主出氣,也由得你。不過,派主若肯退出雙修府,我也未必定要為難你,或者還保得住過往名聲。”
他之前說話一直非常客氣,語氣也是溫文爾雅,孰知轉瞬間變得如此咄咄逼人,將年憐丹視為勢在必得的獵物。事情到這個地步,年憐丹已經沒有拒絕的餘地。
年憐丹放聲大笑,目光轉為陰毒,喝道:“好!慕兄如此大言不慚,年某縱然將你斬於劍下,相信厲門主和烈神醫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無人猜得出慕典雲的心思,只有風行烈聽他詳細說過萬花谷的事,隱隱猜到這和他的師門道統有關。年憐丹助紂為虐,淫邪狠毒,如果真是萬花後人,那麼谷中也容不下這樣的弟子。如果不是,事情反而更加簡單。
兩名花妃湧上前來,親吻年憐丹的臉頰。其中一名花妃手中已拿著一柄黝黑厚重的巨劍,將它交給了年憐丹。
光看外形,便知這把劍沉重至極。
慕典雲目光閃動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說。大廳正中一片空曠,年憐丹走到空曠處站定,劍勢一起,森寒的劍氣立刻潮湧而出。
這一剎那,他忽然發現對方臉上沒有凝重,只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慕典雲對劍氣一點反應都沒有,身形一晃,從座位上彈了出去,再現身時,腰間摺扇已滑落手中,扇面箕張,接住了年憐丹快逾閃電刺來的一劍。
兩樣兵器,一樣短而輕,一樣重而長,形成鮮明的對比。慕典雲出手姿態之優美閒雅自不必說,但年憐丹手中玄鐵重劍重達一百八十斤,使出的劍法竟不是一味剛猛沉厚,忽而重若萬斤巨鐵,忽而猶如隨風飄蕩的鴻毛,讓人完全摸不到重劍上的力道變化。
但無論是輕是重,慕典雲均封擋的滴水不漏。狂飆的劍氣根本無法透過他周身三尺之地,波及到在旁觀戰的人,一如面對談應手和莫意閒時那樣。
玄鐵重劍速度快到了讓人目不暇接的地步,力道變化卻沒有任何破綻,嚴密的如同一板一眼使出來的。雙方的人心下均有幾分驚訝,包括劍魔石中天在內,均未想到這輕浮好色的花間派主擁有如此驚人的劍術造詣。
武功低的人多被年憐丹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吸引,但武功高的卻更關注慕典雲的應對手段。
這一番交手中,年憐丹過於引人注目,反而襯托不出慕典雲淡然以對的難得。場面上甚至沒有出現任何以柔克剛的跡象,乍看之下,慕典雲只是以摺扇隨手招架,彷彿心不在焉,但年憐丹勢挾千斤的重劍刺過去時,那摺扇早已等在他想要攻擊的地方,倒像是他自行把劍鋒送過去的。
他本人更是有苦說不出。看似佔盡上風,逼迫對手只守不攻,事實在雙方的內勁碰撞時,他每每感到自己的重劍刺進了水中,空蕩蕩的毫不著力,無法對慕典雲造成半分傷害。
倘若他有機會認得談應手,兩人一定有許多話可說。
兵器的擊打聲愈來愈短促,漸如急雨,玄鐵重劍上生出重重變化,劍影鋪天蓋地,幾乎將慕典雲的身形吞沒。近二百斤的可怕重量,在年憐丹手中如臂使指,現出行雲流水的意境。
迄今為止,交手已過百招,但時間只過去了短短一小會兒。擊打聲十分沉悶,尚未出現過真氣碰撞時常有的激響。據此可推測,這兩人的真氣均是內收而非外擴,必定有一人佔到上風,而且是毋庸置疑的上風。
谷姿仙大睜著美目,已完全看不清兩人的動作。縱然慕典雲不喜歡以精神壓迫對手,展現出的只是真正場面,沒有任何幻覺,她內功不濟,眼力也已跟不上了。
有此感覺的自然不止她一人。
等到碰撞聲連成一條綿長的悠響,白素香纖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掌心清晰地感受到心臟的砰砰跳動聲。她卻渾然不覺,不住去看厲若海和烈震北臉上的神情,試圖以此看出誰的贏面較大。
由於萬花武學具有毫無殺氣,極盡美觀的特性,沖淡了玄鐵劍法的凌厲之氣,交手畫面中並未露出半分殺機。但人人都知道,這表象之下藏有無盡兇險。
摺扇倏收倏合,每一合之後,都以非常自然的姿態敲在玄鐵劍劍身上。玄鐵劍因此發出嗡嗡蜂鳴的震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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