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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正在接近。
習武之人的腳步聲、呼吸聲都與普通人有所不同,極具辨識度。這世上讓他有熟悉感覺的武人寥寥無幾,來人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他飛掠的身形因疑惑而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加速筆直向前掠去。
終於,一個孤身前行的身影映入眼簾,慕典雲飛鳥般落到地面。那人頓時停步,毫無神采的雙眼直視著他。
慕典雲苦笑道:“風兄,好久不見了!”
來人本來也是個儒雅俊秀的青年英俠,但現在面色慘白,神情憔悴,認出慕典雲後,他的精神驟然鬆懈下來,張了張嘴,未及出聲便是一口淤黑的血霧噴出。
慕典雲搶上幾步扶住了他,鼻端聞到黑血散發出一股腥苦的氣息。一般內傷吐出的瘀血與正常血液無異,他吐出的血卻是黑色,可見傷他的人實力非比尋常。
此人正是“邪靈”厲若海的唯一徒弟,白道年輕一代排名第一的高手風行烈。若說慕典雲在這個世界裡也有朋友,那麼除風行烈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選了。
在近身接觸的同時,慕典雲探出他體內有三種不同的內勁。風行烈自身的燎原真勁微弱到幾乎不可察覺的地步,沉寂在丹田中無聲無息,與少林內功十分相似的佛門真氣則上移到胸口,牢牢護住風行烈的心脈,任由第三種陰寒無比的內勁遊走狂攻,分毫不讓。
燎原真勁來自厲若海所傳的燎原心法,另外兩種卻不知從何而來。
萬花武功與醫術息息相關,以此煉出的真氣乃是療傷聖品。但風行烈體內內息交纏,複雜無比,貿然輸送真氣只會將情況惡化,慕典雲不敢隨便急救,只好先把人帶回南湖草堂。
三年前,他曾欠下風行烈很大的人情。在他剛來這個世界的那一天,曾與路過的風行烈聯手教訓尊信門下的七大殺神,間接導致尊信門攻怒蛟島失利。然後,風行烈見他對江湖事一無所知,好心將他帶去洞庭湖,給他說明各大門派的來龍去脈。
二人抵達洞庭湖畔,恰好碰上怒蛟幫大戰在即,封鎖湖面,不讓外人上島。他已經知道各大派與萬花谷並無聯絡,也不執著於見怒蛟幫主。風行烈見他無事,方才告辭。
慕典雲當然非常感激,一直將這人情記在心裡。不過邪異門雄踞南海一帶,厲若海的名字也在黑榜上,風行烈本人人品武功俱佳,在這樣的前提下,想要錦上添花都找不到地方下手,所以他只能先放下償還人情的想法。
但他完全沒想到,償還人情的機會來得這麼快。能把風行烈傷到這個地步,兇手一定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想來又是一樁令人心驚的大事。
風行烈始終一言不發,慕典雲心知他精神體力都已到了極限,也不多說,讓他躺在床上,自己在床邊坐下,按住他脈門,一縷真氣如飄絮,如遊絲般透入他體內經脈。這縷真氣柔極韌極,沿手臂上行,自天府至雲門,從雲門直躍神藏。
就在將過神藏穴之時,那陰寒之力似有自己的意識,驟然反擊。風行烈悶哼出聲,慕典雲猝不及防,真氣倒卷而回,一股孤寒之意透過指尖直衝體內,竟令他打了個寒顫。
這種情況《萬花醫經》無載,其他醫書也沒提過,可見真氣的主人何等不凡。
他本想用離經易道的手法,激發風行烈自己的燎原真勁,一經試探,立即明白用任何循序漸進的緩慢法子,決計剋制不住這異種真氣,只有行險冒進方有可能。但他不是邪異門門下,對燎原心法並不瞭解,若有差池,難免危及性命。
還有一種方法,是以養心訣為主,以太素九針為輔,將自身真氣細水長流地緩緩灌注進他體內,一次次環流經脈,耐心引導,終能將燎原真勁引出丹田。這個方法風險最小,但至少要花上幾天時間來內息交融,也最傷真元。
這事絕不容易,佛門無上正宗還好說,那道邪氣簡直無懈可擊。若想一舉成功,不留後患,難免自身損耗不少。他倒不覺得自己的真元有什麼珍貴,只是思來想去,總沒有一個合適的方法。
風行烈一直不言不語,默默看著他皺眉苦思的模樣,神情複雜難明,此時忽道:“有件事我必須要先告訴慕兄,傷我的人是魔師龐斑。”
慕典雲微微一愣,不明所以地應道:“龐斑?”
風行烈深吸了口氣,有點無奈地問:“慕兄是否不記得龐斑是什麼人?”
慕典雲油然生出一種被鄙視的感覺,為了解除這個誤會,他淡然道:“風兄太小看我了。龐斑是魔師宮之主,當世第一高手,曾退隱二十年,如今重出江湖。難怪風兄的傷勢如此棘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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