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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精通醫術者,對人體的理解超出常人,比起浪翻雲的‘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更注重自身的修煉,而非寄託於自然之理。”
他長長吁出一口氣,雙眼變的灼然生光,道:“當日慕兄行險一擊,以自身的生氣為種子,以龐斑體內魔種散發出的死氣為土壤,將生氣成功送進龐斑的經脈之內。那時我就知道,龐斑並沒有完成魔種向道胎的轉化,否則他將是無懈可擊的。慕兄這一舉動,不管有意無意,都成功延緩了他入道的時間。”
慕典雲忽然問道:“那麼魔種又是怎麼回事?”
烈震北微笑道:“既然有正道,自然也有旁門左道,魔種便是這個旁門左道。魔功於死,道功於生,它們都來自人類最本源的生命力。道胎是由人身體內的陰陽而來,魔種則是由男女交合而來,在陰陽精氣交融裡,一點先天生氣便會成形。”
慕典雲只是十分驚異而已,風行烈卻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望著烈震北。
他想起了靳冰雲。
比起修煉道胎的千辛萬苦,結成魔種要容易的多,但若要跨越天人之間的鴻溝,還是非得道胎不可。道心種魔大法已經是魔門武學的極致,目的其實便是將魔種變成道胎,故而有種魔者、爐鼎和魔媒的條件。
種魔者是龐斑,爐鼎是風行烈,魔媒自然是靳冰雲了。
據烈震北所言,傳統的種魔中,魔媒是一件事物,而非活人。龐斑為數百年來魔門最為出類拔萃的人,獨闢蹊徑,選靳冰云為魔媒,讓她接近風行烈,透過兩人結合的時機,在風行烈心靈裡培養種子。直到種子成熟,他才會與魔種結合,把生氣精華攝為己有,種生鼎滅。
風行烈本該承受魔種的所有死氣,當場暴斃,但他機緣巧合救了鷹緣,使龐斑未能成功。
烈震北綜合訊息,由道心種魔的本質,推測出事情的內情,將龐、風、靳三人的關係剖析清楚,終於在今日詳述出來。
風行烈對靳冰雲一往情深,不惜為她放棄江湖上的一切聲名,卻未想到連相識都是一個謊言。此事對他的打擊之大可想而知,烈震北尚未說完,他便大叫一聲,不理還在旁邊坐著的兩個人,一口氣衝了出去。
忘仙廬中一片死寂。
烈震北看了看外面仍然奼紫嫣紅的花叢,臉上平靜的彷彿什麼都沒發生。慕典雲心知這並非任何外人能夠勸說的事,只在心中嘆息,良久方道:“為什麼是靳冰雲,為什麼是風行烈?”
烈震北依舊望著窗外,柔聲道:“這牽扯到二十年前龐斑退隱的事,還有燎原心法的特質。等行烈想通了,自然會回來聽另外一半故事。”
慕典雲道:“如今龐斑不再需要種生鼎滅的方法,是否代表靳冰雲對他已經沒有用處了?”
厲若海今年四十八歲,邁入先天境界後,肌體不再衰老,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年紀。烈震北比他還大三歲,除了鬢邊少許白髮,外表也與二三十歲的人沒有區別。是以慕典雲與他們閒談時,全然感受不到輩分上的差距。
然而,烈震北忽然轉過頭來,兩道銳利的目光直射到他臉上,幾乎射到了他心裡,直接看穿他心中所有沒有說出口來的想法。
慕典雲微微一凜。烈震北已若無其事地道:“不錯。”
風行烈直到接近傍晚時分,方從獨自一人待著的靜室中出來,期間連谷倩蓮前去安慰,他都避而不見。其實透過與龐斑兩次接觸,他已隱約意識到,靳冰雲很可能不是被龐斑“搶走”的,很可能一開始就遵從了龐斑的命令,然而等得到烈震北的證實,仍然感到難以接受。
幸好他也不是軟弱的人,更未因此憤世嫉俗,再出現在慕典雲面前時,神情已恢復到像往常那樣。
慕典雲尚未來得及問他作何打算,又有一個訊息傳到——成麗、成抗姐弟離開了雙修府。
他們是悄悄離開的,成抗一向禮數週全,卻沒有和任何人告別。谷姿仙對此一臉漠然,簡直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
這時離谷姿仙和成抗的婚禮只剩三天時間,眼見這樁婚事將成定局,縱使谷倩蓮從雙修夫人那裡拿到了雙蝶令,谷姿仙也拒絕聽從母親的吩咐。慕典雲一直以為她打定主意要嫁給成抗,誰知成抗竟會自行離開。
風行烈對此倒不太意外,甚至對離開的理由都不感興趣,只道:“換了是我,我早就走了,谷小姐和白小姐都不喜歡成兄,他婚後與公主如何能夠和睦?而且等裡赤媚他們到了這裡,成兄身為半個主人,自然不能坐視他們撒野,還不如……”
他鮮少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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