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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紫原一樣心思直白簡單，通俗來說就是缺一根筋……他不覺得赤司會贊成紫原這樣……“胡鬧”是件好事。

赤司如他意料那樣點頭，“自然清楚。”不過還沒等風間為得到他的理解而鬆口氣的時候，他就又說了下一句——“可是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和你討論這件事的合理性和恰當性，我來找你只是為了幫阿敦問你一個問題罷了。”

——至於他口中的問題是什麼，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當然就是之前紫原一直纏著風間問的“為什麼不喜歡他”了。

風間皺緊了眉，口吻有著不悅，“赤司，阿敦也是你的朋友，而且他還是那麼信任你所以才把事情都告訴了你，你現在卻告訴我你根本就不打算讓他意識到他的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你難道一點也不為他著想嗎？”他簡直受不了對方這種事不關己的口吻，就像是——對方一點也不在意紫原可能會遭遇到的事情，他只是按照要求辦事，至於事情結束後結果會如何似乎都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以內。

赤司稍微歪了歪頭，神情中有著嘲諷的意味，赤色的瞳孔直直看著風間，“既然那麼關心阿敦，那為什麼不和他面對面說清楚，反而在這裡對我表示不滿？你也瞭解他的性子，在某些事情上的固執，是誰也說不動他的，我能起的作用也就這樣，在這次的事情裡我說再多也抵不過你的一句話。”

他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而且就算是可能會遭遇不好的事情又如何？誰能斷定阿敦這種行為就是錯的？風間你嗎？恐怕還不夠資格吧。”他琉璃般通透的眼睛裡透著審視，彷彿帝王一樣睥睨著眼前的風間，“阿敦他做了什麼不對的事？他只是像平常一樣遵從本心而已。”

他看到風間的欲言又止，直接揮手打斷了他，“也許你會說阿敦這可能是搞錯了，怎麼可能會對從小到大的竹馬產生這種感情呢，肯定是弄錯了搞糊塗了？”

風間還來不及露出一個贊同的神情，就直接被赤司充滿諷刺意味的問話給砸懵了——

“風間，你是在害怕什麼？害怕阿敦是認真的，還是你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的真正心思？潛意識裡你就在逃避這個問題，因為膽小得可以所以才會把‘為了阿敦好’當做擋箭牌嗎？其實不過是為了你自己。”

“我沒有！”風間想也不想的否認道，眼睛浮起薄紅，不知道是心情太激動還是怎麼，“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願聞其詳——”赤司好整以暇地撫了撫額髮。

風間努力平復心情，試圖讓自己不要被對方剛才說的話影響到，但這很難——赤司說過的話就像是空氣分子一樣無孔不入，在他嘗試靜下心來的時候不斷鑽入他的耳膜裡，動搖他的心神……

這讓他不得不發出一聲苦笑，“赤司，你這招先發制人真是可怕，就算是沒理的話到了你的嘴裡也會硬生生被你冠上幾分意義。”

赤司意味不明地笑了，算是接受了他變相的讚美，“這是因為你心裡知道我說的是有道理的，所以無力反駁而已。”

風間眯起了眼，語氣有些危險，“赤司，有沒有和你說過你這張嘴挺招人恨的？”

“沒有。”赤司爽快地回答，“你是第一個。”他本人倒是不在意這種問題，在他看來只要有用，就算是言語也能化作利器，那樣何樂而不為呢？語言有時也可以變成一種藝術。

風間撇嘴，帶著點惡意說道：“那我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希望以後也會有人能得到像他今天一樣的對待，火辣的言語攻擊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然後得到了對方一點也不介意的聳肩，“無所謂。”

赤司看他無趣地擺了擺手，心裡有些明瞭，也不拖沓直接問道：“所以你這是想清楚了？”看來他剛剛那一番話還是有作用的，至少能動搖對方的想法。

風間深深吐了口氣，像是想把胸口積攢的濁氣都排擠出來一樣用力，他把視線投向窗外，焦點也不知道在哪裡，“還好吧，雖然絕對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什麼拿阿敦來當擋箭牌之類的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也許我的確是在潛意識裡逃避這個問題也不一定——”他自嘲一般笑了笑，繼續喃喃道：“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我是有點害怕阿敦這是認真的。”

赤司看著他的側臉在夕陽的橙光下顯得格外柔和的曲線，半晌才說出一句：“就算是認真的那又怎麼樣？”

風間轉頭看他，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眼裡卻沒有半點笑意，“別又假裝不知道了，赤司。”

赤司也學他扭頭看窗外，發現太陽正在慢慢逼近遠處的山頂，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