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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旻珺,他那長子是沈灝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心存私心的。
1756年冬,大寒。
沈灝珏與蛇族打得不分上下,忽有探子來報說是百里外忽見狐族二十萬士兵。
頓時這讓孔雀一族與蛇族兩人雙雙停手,狐族速來狡詐,如今重病壓來,卻站立一旁,互不相幫,頗有幾分打算漁翁得利之架。
蛇族生性狡詐多疑,試探一二,可卻絕非狐族對手,一時琢磨不透,越發焦略不安,不敢繼續對孔雀一族下手。
如此一來,反倒是給沈灝珏一絲喘息時間。
國內大肆招兵,卻又不可立馬用於戰場。火器消耗過大,經費顯然不足,國庫空虛,別說沈灝珏焦頭爛額,哪怕是沈玉谷都苦不堪言。
1757年春,三族於邊境僵持多月,蛇族忽然撤退。
原因是蛇族君王忽然駕崩,皇族子嗣頗多,真正有能力的也不在少數,其中有四位皇子爭奪最為激烈。
手持重兵的王子左右衡量便知道孰輕孰重,如若皇位都坐不上,自己哪怕大勝仗了,最後貢獻都是當今天子而非他的,料不準回到皇城,別說獎賞,那天子直接把自己的兵權一起收了!
如此,沈灝珏剛想鬆口氣轉頭提放狐族,卻見狐族收拾收拾,有條不紊的隨同蛇族一起遠離。
如此舉動,倒是讓沈灝珏捉摸不透。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並非考慮此事,而是留下一批兵馬,帶領眾將領趕往沈玉谷之處。
三軍匯合,勢不可擋,打的虎族與犀牛一族連連敗退,最終奪回九鳳城,並與虎族簽下五年互不相犯之約,犀牛一族則賠償三城財務,拒絕簽約。
這讓沈灝珏心中冷笑,犀牛一族的野心自然不小。但虎族為何願意此刻罷手?錢財不賠,這是預料之中的,虎族當今太子天資過人,膽大心細,朝堂之內更有詭計多端的丞相輔佐。
故而能瞧清其中的那些彎彎繞繞,並不是痴傻的只求幾年內的利益。
更何況,虎族太子雖然說是太子,更有朝堂大臣輔佐,但終究不是天子,而當朝天子喜愛一嬪妃所生的皇子,這也是眾所周知的。
如此一來,他既做出功勳,也得了利益,最後幾場戰役,那太子見勢不好,並未讓自己的將領上場,而是讓其父王之人與那嬪妃之子出馬。
最後頂罪的也有了,到和談時他再無可奈何的出場討要些利益,當真是名利雙收。
不過,這般一來,除了狐族需提防,其他幾族,在短時間內根本無心攻打孔雀一族。
眼下擊退三族也算是凱旋而歸,這肩頭的重擔頓時鬆了大半。
沈灝珏看向不遠處整頓兵馬的沈玉谷,見那二子年幼的臉龐多了幾分成熟後的穩重,言談舉止也絕非幾年前那般天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笑容。
大軍凱旋而歸,沈玉穀人前嚴肅,人後依舊吊兒郎當。
打著哈氣翹著二郎腿,瞟了眼自家老孔雀,“父王,三足烏城似乎有些小問題。”說著,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杯,抿了口。
帳內,薛明卓一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敏感,而此時顯然是二王子試探君王,自己當真不該再留此處。
剛要起身告退,卻發現自己身側繚傾賢的腳生了根的,就是不肯挪動半步。
薛明卓心裡暗歎,更是恨繚傾賢捲入王子之間,事情紛紛擾擾,成敗絕非滿門抄斬這般簡單。他為何就看不透,看不開?繚傾賢也絕非愛權之人,如若是為了沈王爺的恩情,那也早已報了。
更何況,難道在他心中,這沈王爺高於自己?!
想著,心中一怒,摔過衣袍轉身掀開帳鏈,便消失在人群中。
沈玉谷挑眉看向一直垂頭站在薛明卓椅子後的繚傾賢,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沈灝珏也忍不住掃了眼那軍師,可見那軍師一身洗的發白的藍色衣衫,尾羽綠的發白,色澤暗淡,帶著幾分落魄之意,眼角更帶著幾分倦意,但難蓋身上那股淡淡的書卷氣。
在場所有人都認為,此人並非薛明卓的心腹,而是沈王爺,沈旻珺的心腹。
畢竟此人所作所為,更多是為了沈王爺,為了那位爺,甚至不惜把薛明卓拖下水。
沈昭君看了眼身形消瘦的繚傾賢,心中微微苦嘆,更是覺得有幾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滋味,“三足烏是我們必經之路,但眼下聽聞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說是要找沈王爺討要公道。”把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從繚傾賢身上移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