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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要學了那個,現在我指不定在家賦閒多長時間了。
畢業之後我就來到H市的中心療養院來工作了,兩年時間裡,我什麼樣的病人都見過。我們院一共有好幾個大樓,其中A1棟是專門看管那些重症患者的,建的跟監獄沒什麼區別,裡頭的人基本就沒清醒時候,而且都有暴力傾向,所以雖然有保安保護,我們這些小護士也常常水深火熱的。
新來的護理人員都得從難度高的活兒下手,咱初來乍到,沒有什麼特殊關係也不會得到誰特殊照顧,等幹夠了一年,也有了經驗,我就轉到了C2棟了。C區的都是輕症患者,一般都是生活中受了點兒刺激,有時候會犯毛病,但是也會有時候保持清醒的那部分人。
我在C區工作了大半年之後,院裡給我調到了高等病房,是因為有次我負責照顧的病人成功康復。所以現在我的狀況好的不能再好,輕輕鬆鬆只負責幾個輕症患者,在這種只有有錢人才能住的VIP區域裡,很多事兒都用不著我操心。
這兩年的工作讓我經歷了不少,也算是小小年紀閱人無數了。病人一批一批的換,我走在他們中間,學會了遺忘跟無視,那麼多人間慘劇擺在我前頭,我看著看著終於就從同情變成麻木,最後誰都不再記得。可我的病人中,有那麼一個,我想,我是一輩子也忘不了了。
我始終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天,2009年的5月的一個下午。
我們層的劉大夫把我叫到辦公室說有新病人交給我負責,把他的資料和入院手續拿給我。我按照慣例去了他的病房,準備讓家屬簽字。那天下午初春的陽光乾乾淨淨,我們這兒的高等病房就像個小臥室,漂亮整齊,屋子裡設計的很貼心,因為怕病人發病時候會受傷,就把所有堅硬的傢俱都給設計成軟綿綿的樣子,看起來格外溫暖。
我走進去,就看見一個男孩安安靜靜坐在床上,看著窗外,嘴裡一直不停的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一看就知道是病人了。然後旁邊走過來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一人,長的特別帥氣,他跟我說,護士,手續我們還沒辦完。我正犯花痴,結果他一句話給我驚醒了,我趕緊把手續拿給他,告訴他說,家屬的話,直接在這籤個字就行了。
他拿著筆猶豫了會兒,然後挺為難的看著我說,我不是家屬,是他朋友。
我說那還是叫家屬過來吧,方便些。
可他臉色沉下來,低聲說,他沒有家人了。
我一愣,看看那窩在窗邊的小小的影子,沒想到這麼年輕竟然……
我說,那你過來跟我去趟大夫辦公室吧。
他點頭,然後看了看窗邊的人,一臉心疼的走過去。結果那孩子突然就呼啦扭過身子來,一臉警惕的盯著他,縮成了一團兒。
我這才看見那孩子的模樣。就像一塊堅冰嘭的被擊碎了的感覺,他的樣子一下子就撞到我心裡。太漂亮的人,揉著珍珠光亮的臉蛋,櫻粉色的嘴巴,精巧的下巴,所有都像是精雕玉琢出來的完美。尤其是,尤其是他那雙眼睛,我看進去的時候,好像一顆心猛的被一隻手狠狠捏住。那雙眼睛好看的沒法形容,就好像,好像裝進了一塊兒水晶琉璃一樣。很漂亮,但是太悲傷。
我不知道叫他孩子是不是合適,畢竟我跟他年紀差不多的樣子。可我卻是打心裡想這麼稱呼他的,他看起來跟個孩子沒有差別,小小的,脆弱的,讓人心疼的,讓人想保護的。
我跟那帥哥說,你還是別靠近他的好。然後他很聽話的放下了手,眼裡很擔憂的跟著我去了辦公室,一路上一勁兒的問我,放他一人在那行不行,會不會危險之類的。
我總覺著這關心,對於一個男性朋友來講,還是有些過多了。但是我不能表現我的疑惑。
後來我知道那個孩子叫李東海,那個帥哥叫曺圭賢,曺圭賢是最常來照顧他,陪他的人。
相比大夫的引導跟治療,我們這樣的人更多的是充當一個朋友一樣的角色,及時把病情反饋給大夫,及時調整病人的心情,照顧他們,陪著他們。工作了這麼久,什麼樣悲慘遭遇的病人我都見過,一開始心裡都挺難受,可到了後來對誰都一個樣了,全麻木了。可李東海的到來似乎把我身上那點兒剩下的血性全都喚回來了似的。我很久都沒為哪個病人真正牽心了,可是面對他,我總是不由自主,想靠近他,甚至想溫暖他。
沒有見過他的人不會了解,而見過他的人一定清楚那是什麼感覺。
他就像個瓷娃娃,你想抱著他,卻始終都怕他碎了,碰都不敢碰。
他的病並不是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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