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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汐看著李東海眼裡凌亂的光,接著說:“我們在一塊兒,不是因為他喜歡我,是因為我喜歡他,我們好不容易在一塊兒了,我卻只能聽他每天跟我念叨你,真的,那時候我特恨你,不是因為覺著你搶了李赫宰,是覺著你太折磨他了。”
李東海後背一涼,脊椎骨裡鑽進了冷風,全身僵硬,根本動彈不得。
她說:“李東海,你知道我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把文英姨都擺平了麼?”她嘆口氣:“我知道,惹毛了你……呵,那李赫宰還不得殺了我?但我得提前告訴你一聲兒,以後的事兒誰都說不準,別太自信了,有些事兒不是努力了就能辦的到的。”她笑,李東海怔在那,眼光晦暗,說不出話來。
“那我就走了,以後肯定會再見的。”從沙發裡站起來,高跟鞋在地板上敲的叮噹響,她推門走出去。
李東海把門關嚴,轉身就倚在門上了,全身沒勁兒。他無奈的笑笑,他明明害怕那些不可預知的變數,卻還逞強讓自己相信。畢竟自從那次失去,他便懂得那人對自己是意味了全世界,是要賠上什麼都不能放棄的。所以過一天算一天吧,至少現在我們是一起的。
他想起李赫宰跟他說過的話,他說,你必須只聽我的,只信我的,沒什麼能拆散咱倆,老天爺也不能。
我信你,李赫宰,這條路,我跟你走。
那天晚上李東海就等著李赫宰回來接他,可結果卻只等來個電話。李赫宰說要臨時有急事兒要馬上出趟門,不僅大餐吃不上了,旅遊也去不成了。李東海在電話裡聽出來李赫宰聲音乾澀,他肯定也心裡不舒服,覺著虧欠了自個,於是李東海就趕緊哄著說,沒事兒沒事兒,假期要是不能出去了,開學以後也有的是時間。
他嘴上哄著李赫宰,可一掛了電話,整個臉突然就黯淡下來。他沒比李赫宰好受到哪去,他特想罵上幾句,然後喊著問他,不是都說好了陪我的麼,你特麼說話算不算數啊?可他不能,他是小飛俠李東海,是個從來都倔上天的小孩兒,他哪能說出這一嘴怨婦味兒的話來?
可最重要的,是他不捨得讓李赫宰揪心。
他看了看桌上兩張火車票,看看倆人打好的行李,又看了一圈冷冰冰的房子,他想起李小汐,然後心臟突然就被一把攥住似的疼起來。
原來真的是會變的。他信李赫宰,可他不得不承認有太多東西在悄悄改變。
時間老去,他們漸漸長大,丟了年少輕狂帶來的勇氣,到底還能不能抵擋現實殘酷?
未來沒什麼是能保證的,李小汐說的對,以後的事兒,誰都說不準。
李東海突然就害怕了,胸口裡塞進了石頭,壓得悶痛。覺著自己再想下去就得瘋,於是他找人陪他瘋。
金基範崔始源不會想聽他因為李赫宰糾結,直接過。金希澈不知道忙什麼沒接電話。金英雲跟公司合夥人在飯桌上。金俊秀在跟樸有天趕第二天的廣播稿子脫不了身。鄭允浩跟剛認識的一個新人導演商量過幾天的試鏡。李東海連播了那麼多電話,硬是沒一個能陪他出來坐坐跟他說說話喝喝酒的。
電話打的發熱,貼在冰涼的臉上,忙音恍恍惚惚的鑽進腦袋裡。李東海他突然就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他從來沒注意的事就那麼每天每天的在發生,他突然想起來,看看周圍才發現,原來大家都在長大,只有自己還是停留在高中的樣子,高枕無憂,閒閒散散,懵懵懂懂。原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變的人們,原來早就各奔前程漸行漸遠。
那李赫宰呢,你會麼?
李赫宰,你總把我保護的太好,我現在成了個就只能呆在你羽翼保護下的孩子,在你身邊拒絕成長,看不見黑暗也不知道什麼是現實跟愁苦,離開你卻又沒法獨活。能不能有那麼一天,我開始再也跟不上你的步子,距離越來越遠。能不能有那麼一天,我會被遠遠的甩在後頭,再沒法明白你的經歷,你的想法,你的世界。
孤獨長成了海藻,蜂擁著纏繞過來,無孔不入,密不透隙。李東海感覺自己就快窒息。
正對著門發呆,手機又響起來,是鄭允浩。
李東海到了那個小酒吧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一點了,因為太晚了人也就少了點,燈很暗,放著不知道哪國語言的歌,有點兒吵卻帶著那麼點兒聲嘶力竭的苦澀,聽著讓人難受。他看見角落裡邊正一杯一杯仰脖子灌的鄭允浩,在昏暗曖昧的燈光裡左躲右閃的從桌椅縫裡走過來拍拍他肩膀。
鄭允浩一回頭,李東海正一臉怨婦樣兒的看著自個說:“也就你夠意思,那些白眼兒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