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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宰瞳孔一緊,半晌卻又嘆口氣,一把將他摟進懷裡:“別鬧了,跟我回家。”
李東海心口一悶,差點兒掉下眼淚來,虛軟著身子推開了他。
他想問他,那你要不要你媽了?你要不要你自個的家了?可是沉重壓在胸口,他說不出來,他只覺著,是太累了,是再也拿不出那些勇氣去跟誰兌現什麼了。還不如這麼放手,哪怕撕心裂肺,還不如直接逼到絕路,你我徹底有了了斷,你再不用為我捨棄什麼,也算是對你最好的保全。
李東海推開李赫宰,是一身殘破再盛不住那麼多悲傷了。他笑的慘淡,眼裡竟晦暗無光。
他說:“李赫宰,我沒開玩笑,你也別不信,我真跟他在一起了。”
他說:“什麼感情啊,什麼恨啊,勇氣啊……全特麼白費,我頂著這一身的窟窿,這一身的口子,那些玩意兒,早就淌光了。”
他說:“文英姨找上我的時候我就知道咱倆玩完了,不管那些話是真是假,這回我是真的傷怕了,這關真過不去了。”
他說:“李赫宰,我以前真的是覺著我喜歡你喜歡的啊,簡直是快要了我命了,覺著,好像離開了你就跟魚離了水,死定了,可後來我發現,也就是我們把自個的感情都想的太深了,總在心裡頭跟自個說,不行,沒他就不行了。其實哪能啊,真靜下來想想,誰也不至於為誰搭上一輩子一條命不是?”
他說:“我知道你李赫宰對我好,可等我真轉過頭的時候,發現對好的人也不只你一個,只不過我以前都不買賬罷了。”
他說:“你知道那種感覺麼,就是渾身上下再沒個完好的地兒,現在我必須就找個人,把我身上心裡那些個坑坑洞洞都填平了,然後到了年紀再找個女的結婚生子,一輩子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再沒什麼事兒能傷著我,我就滿足了。”
他說:“李赫宰,你為我受的苦,我賠不起了,你就當是養了頭白眼狼,要不就當我死了得了,再別想起我這麼個完蛋貨了。”
他說:“就當給咱倆都留條活路,放過我吧,行麼?”
他說:“你也別難過,你冷靜冷靜,過了兩天就能發現,可能你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喜歡我,真放手了也就沒什麼了,日子還是能照常過的,身邊兒的空缺,總會有人能補上。”
他說:“你好好照顧文英姨吧,她年紀也不小了,我得回去了,對了,一會兒我去找你,我得把咱原來那對戒還你,我留著也沒什麼用了,我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找著的。”
他說:“那就這樣了,你好好的吧,我走了。”
李赫宰站在原地,時間停滯。好像一個冗長惡夢,他的李東海,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並沒那麼愛他。他來不及反應,只覺著胸口被呼啦的掏個空,連疼痛都無處承受。那種喪失,是能讓人生不如死了。
他拿命愛著的人,如今告訴了他,其實我們都沒有那麼愛的。是覺著突然就喪失了一整個世界,連難過的立場都沒有了。
其實是想告訴他,跟我回家吧,我媽什麼事兒也沒有。可是到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了意義了。
李東海啊李東海,原來你根本沒多愛啊,原來始終是隻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把這份兒愛當了天地了。
想想也是啊,分開的兩年裡,我快要沒了命,你卻依舊過的自在。
李赫宰突然就笑了,笑著笑著竟笑出眼淚來。他發狠的抹了下眼角,看著手背上那些水漬,好像倒映了殘缺狼狽的自己,那洶湧而來的疼痛,頓時鋪天蓋地。絕望築成高牆,轟然坍塌著將他掩埋。唯一的光亮也終於也被啃食乾淨,怎能不陷到無盡黑暗。
李東海往走進屋子的時候,突然就捂著胃蹲下去,皺起一張臉,身子一歪,栽到地上。他伸手摸自個的臉,摸到一手心兒的溼涼眼淚。
怎麼還哭啊,話都說了,哭什麼勁啊。
可已經疼身子都要抽起來,也分不清到底是胃疼還是心疼。
走吧李赫宰,再別回來了,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我就是故意讓你徹底死心的。就徹底了斷了這份兒心,你以後,就過正常人的日子,拜託你代我好好對待自個。
是擰著一顆心把話都說反。那些話就埋葬在心底裡頭,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他想說,我沒開玩笑,我真跟他在一起了,可我一丁點兒也不喜歡他。
他想說,什麼恨啊,勇氣啊,都可以淌光,可就是沒法耗光了這份兒感情,哪怕這一身的窟窿一身的傷快讓我疼死了。
他想說,李赫宰,我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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