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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aire瞪著趴在自己身上,呼吸微弱的小屁孩。瞪了半晌,故意大力把他拖上床。
Tom沒有睜開眼。
Celaire想小屁孩裝睡還真像。於是伸出手指戳戳他凹下去的頰。
Tom發出輕輕的嘶嘶聲,小小翻了個身,襟口處露出單薄的胸膛。
上面佈滿各種傷痕。針口、割傷、燒傷……
Celaire頓住,看著臉上漸漸露出安穩神色的Tom,碧綠色的眼睛深處,一抹暴戾的藍色飛快閃過……
第六章
清晨五點三十分,微弱的光透過窄小的窗戶,為小小的房間帶來一絲亮色。
刺耳的鈴聲比科爾夫人的叫聲更惹人厭煩,卻每天準時響起。
單薄的毯子下,一張帶著病態紅暈的小臉冒了出來,碧綠色的清瞳遲鈍地眨著。
“再睡一會兒……”毯子下動了動,小小往下拉,小臉的主人□的胳膊露了出來,粉嫩滑膩得讓人想咬上一口。
一雙結實白皙的小臂壓住欲坐起的人,黑髮微卷的黑眸小孩自薄毯下冒出頭來,微眯眼,語氣危險道。
碧綠色的眼眸一瞪,不滿他的意氣指使。但不過精神稍稍集中,他的眼前便蕩起陣陣黑霧,暈乎乎地傾倒在黑髮小孩的懷裡。
感覺到Celaire的虛弱,Tom眼裡快速掠過異色。
自三年前被一群白大褂帶走又回到孤兒院後,Tom和Celaire的敵對關係依然存在。但不可否認,這敵對關係中間夾雜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Tom越來越孤僻,但他不會放過得罪他的人。而且,自從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不再光明正大使用他的“怪物”力量。
一如前些天的到海邊“放風”,他把總喜歡向別人宣揚“Tom是怪物”的比利和露露誘騙到海邊的山洞。他們被救回來時已經神志不清。科爾夫人懷疑的目光投到Tom身上,當最終因為沒有證據而不甘不願地放棄。
Tom成功讓孤兒院裡的小孩子見到他繞道走。除了Celaire。
Tom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過Celaire同樣會蛇語的事,就像Celaire從不承認當初他衝動地想在一群大人中拉回Tom而導致額上的疤傷上加傷,永遠留痕。
兩人維持著房外對望即各自撇開臉,房內相擁而眠的關係。
一對敵對的同伴。
一樣因為奇怪的力量,而不解又覺得與普通人格格不入,內心寂寞高傲。
只有對方是可以承認的同類,雖然敵對。
彼此互不服氣,都想壓過對方,但一旦有第三者想□兩人之間,又極有默契一致對外。
敵對只能是兩個人之間的事。
但這種微妙的敵對關係在一年前有些微的變質。
敵對本來發生在兩個旗鼓相當的人之間。但當一方毫無警示地弱下來,另一方就不免覺得“贏得不光彩”而跟著軟下來。
一年前,那個極為喜歡Celaire的神父把已經出落得越來越玉雪可愛的Celaire壓倒在耶穌受難的十字架下,當Tom察覺不對勁趕到的時候,一個冰冷的“Celaire”漂浮在空中,腳下是鮮血染紅的屍體。
那時的“Celaire”,原來黑色的短髮變成長及腳裸地耀眼的金色,碧綠色的眼睛如大海一般深藍……從他身上,一股被壓抑的力量釋放出來——一股令Tom喘不過氣來的力量……
當“Celaire”確認自己“安全”後,他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倒入Tom懷裡。
幾番周折終於擺平接踵而至的麻煩,但Celaire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
在幾個醫生對科爾夫人搖頭後,孤兒院最受歡迎的孩子Celaire已經成為累贅的代名詞,不能幹活,浪費錢財糧食,漸漸,曾經的喜愛崇拜也變成漠視幸災樂禍。
反而一直與Celaire不對盤的Tom始終留在他身邊,雖然經常板著臉,冷嘲熱諷,手上卻細緻輕柔地照顧。
10歲這一年的聖誕節前夕,高燒不退的Celaire被關在房間裡,科爾夫人認為“這樣才不會在理事面前丟孤兒院的臉”。
而Tom,在完成超過平日兩倍的工作後,拿著晚餐回到房間。
Tom不會治療,對著燒得迷糊不斷喊冷的Celaire,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相擁——來為彼此取暖。
其實這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