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部分(第2/4 頁)
“有一個就在這附近。”白玉堂抬起手在牆壁上摸索著,他們現在的位置就離其中一個不遠,白玉堂摸索了好一會兒,最後手碰到了燭臺。
眼睛適應了黑暗,展昭勉強能看到白玉堂,也試探著朝著白玉堂雙臂的位置伸出了手,也碰到了燭臺。
“這些蠟燭沒有燒過。”不久前所有的燭火都因為不明的原因熄滅了,時間沒有過太久,按理來說燭淚還是燙的,但是現在展昭一點蠟燭油都沒有摸到。
這些蠟燭和外面的不一樣。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黑暗中兩人四目,準確地找到了對方的面龐。展昭滿懷希冀地看著白玉堂,用手背拍了拍白玉堂的胸口。
白玉堂無奈地撇嘴,從揹包裡拿出了之前準備好的打火機。蠟燭很快就點燃了,出乎兩人的預料,燭火是藍色的。
兩人這個時候都湊得很近,面龐在藍色燭火的映襯下沾染上了陰氣,就像是懷恨久遠的惡鬼,怨恨久久不能散去。
忽然,展昭抬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臉,笑道:“這蠟燭光照著本來就陰森森的,別再板著臉了,更恐怖了。”
“又嚇不到你。”白玉堂抓著展昭的手,兩人有默契地回過頭確認那些小蟲子的情況。燭臺的位置有點高,他們遮擋不住。
慶幸的是小蟲子並沒有被這些光驚擾,只是像之前一樣圍繞著白色菱紗飛來飛去。最起碼這證明點亮這裡的蠟燭不會有問題。
一個燭臺的燭光有點弱,但是足夠白玉堂和展昭看到第二個燭臺了。兩人就這樣一個個地把燭臺點燃,這個石室很大,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但是兩人已經漸漸地能夠看清這件石室裡放的究竟是什麼了。箱子,很多箱子。
他們開啟了其中一個箱子,裡面放的是財富,無數的財富。其他的箱子裡放著什麼,答案不言而喻。
然而最吸引兩人視線的,是佔據了大半面牆壁的石刻的“義”字,還有安置在義字前的四塊靈牌。
每一塊上,都是“白玉堂”一位哥哥的名字,他們就那麼毫不猶豫地在靈牌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有些人,一旦相交,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家人,朋友,愛人,這些都不是別人。從相遇開始,他們的存在就深深地印刻在我們的心裡。失去一個人,心中有一部分也就粉碎了。
即便還活在世上,有一部分的自己也被埋葬了。
四位哥哥,當時他們的一部分,已經隨著白玉堂和展昭下葬了。
不受控制地,眼眶開始發燙。淚水開始打轉,眼前的景象頓時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展昭別過臉默默地擦去了在眼眶中凝聚,即將成形的淚水,不想讓白玉堂看到。但是展昭卻感覺白玉堂沉默地過分了。
回過頭,展昭卻發現白玉堂早就和自己差不多的模樣了。他的眼眶也開始發紅,是他一貫強忍著痛苦的模樣。
這個時候不能出聲。展昭理智地選擇了沉默,有些情感,有些感覺是需要他們慢慢處理的。展昭能夠感覺到從內心深處傳來的屬於“展昭”的悲傷,那麼白玉堂也應該如此,或許更強烈,畢竟……那是他的哥哥啊。
這滿室一箱箱被盧方他們留下的珍寶在他們的眼中都失去了意義,它們遠比不上這個“義”字,更比不上那四塊靈牌。
在這滿室的藍光下,展昭忽然想,或許這裡才是真正的靈堂。祭奠著他們的兄弟之情。
盧方他們離開了陷空島,他們內心有一部分碎掉了,他們在這個陷空島埋葬了那一部分,留給“白玉堂”和“展昭”作為陪伴。
“哥哥他們,一直都是這樣事事考慮著我。”過了好久,白玉堂說話了。聲音有點顫抖,展昭能分辨出愧疚,歉意。
這句話是誰說的?白玉堂?亦或是“白玉堂”?兩個人都有吧。這麼想,展昭的目光柔和了下來,溫暖得籠罩著白玉堂,無聲息地給他支援。
白玉堂忽然牽住了展昭的手,是那麼用力,彷彿想要透過相貼的肌膚將內心的情感傳遞給展昭。
下一秒,白玉堂就拉著展昭一起跪在了蒲團上。展昭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立刻在蒲團上跪得筆直,這一跪,是“他們”應該做的,也是他們應該做的。
跪下後,展昭和白玉堂閉上了眼睛,內在的人轉換。
“白玉堂”和“展昭”只覺得千言萬語都破碎了,這四塊靈位,就像是那四個人,或打鬧,或嘲笑,或憤怒,他們把酒言歡,他們無所不談,他們相約除暴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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