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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年齡差別很大的學生,有十五六歲的中學課程都是自學完的少年少女,有二十歲左右正血氣方剛心懷夢想的青年,也有幾個已經三十多歲的鬍子拉碴的大叔,只是他們眼睛裡閃耀的光芒都是一樣的,就是對知識的渴求和對改變命運的希望。他們的知識底子都很薄弱,一些很簡單的理論可能都要解釋很久才能聽懂;他們都不能一心一意地投入在學習中,他們還需要做農活或者在工廠裡做工來維持生活,但是他們從來沒有產生過厭煩或者疲倦的情緒,總是抓緊每一分時間孜孜不倦地學習。
紫英為他們深深地感動著,同時也為自己能來到這裡而慶幸不已。
這所非正規的大學對於專業的劃分非常地不明確,因為本身也沒有專業的教師,自然也沒有什麼隔專業如隔山之類的概念了,經常就是一個人將幾種知識混在一起就這麼講了。
紫英來到以後這種情況改善了一些,但是各個大專業中的分工仍不明確,不過你也不能指望這麼一所學校還能給你開什麼人力資源管理和國際關係研究這種細分的課程吧?
紫英本來申請的時候寫的是會計與金融類的課自己都勉強能上,結果來到這裡以後,囧囧有神地發現這裡之前就一個經濟類的講師,還是教基本的財務會計的,並且在自己來到以後非常殷切地表示自己水平不夠不能勝任希望慕容老師能夠接替自己上課云云。經過幾天的觀察,又發現這一群學生基本數學水平都不過關,給他們上著財務會計同時還得補經濟數學,由於大多數教材都是英文或者中文的還得給他們講英文和中文,同時自己狂補越南語。前幾日校長還來找到紫英興致勃勃地想開國際金融課程,惹得紫英頭疼不已。
“拜託!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國際金融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誒?紫英不會嗎?”校長很遺憾地說。
紫英的額角爆出一個青筋,“我不是不會!只是這課沒法上!國際金融不僅要求高等數學要過關,還有線性代數機率論財務會計管理會計等一系列課程要修,還涉及合同法商業法等法學知識,中國開了這門課程的大學都不算太多,你來湊什麼熱鬧!再說了,你開國際金融到底是想做什麼用啊?你們學了會計充其量也就是算算田裡的菜能賣多少錢吧!”
校長同志委屈地對手指,“不要這麼說嘛,我們的學生也是很有志向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走出縣城走向全國走向世界了呢。”
紫英被噎的一口氣半天沒上來。
這位耍寶的校長同志名為文阮,是一個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因為到大一點的城市唸了大學也算是聰明能幹見多識廣就被眾人推選為校長,黑臉大眼身材挺拔的看著還挺精神帥氣,一口中文說的也算流利。他的母親是被人販子綁架從中國賣到這附近的一個山村裡來的,被文阮的父親買了下來做了妻子。他母親是個高階知識分子,是富裕人家受過高階教育的,逃跑了幾次都被抓了回來,明白自己已經無力迴天了,大哭絕食了幾天之後,也就默默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幸而文阮的父親是真的很愛這名有著文靜氣質的中國女子,即使語言不通也還是想盡辦法和她交流猜她心思,盡他所能地對她好,他母親的日子過的也不算太悲慘,等她慢慢學會一些簡單的越南語後,更是好過了些,文阮的父親也在她的指導下來到縣城做一些小生意,生活也稍微寬裕了點。文阮的中文與其他功課就是他母親教的。
可惜這位縈繞著淡淡書香的才女,經不住山村的粗糲,早早地離開了人世,不然紫英定要去好好拜訪一番。
這位校長同學在紫英第一天來到的時候就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遠遠地看到他就衝上去把他抱起來轉了十來個圈,直接把紫英轉暈半天找不著北。
之後那更是一個端茶送水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生怕這位好不容易盼來的博學又漂亮的教師出了什麼閃失。第一次看見紫英咳嗽的時候那叫一個大驚失色,差點把紫英往腳踏車後座上一放就要馱去幾里外的縣醫院,紫英跟他解釋了老半天這是老毛病不嚴重什麼的他才半信半疑地作罷。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在紫英講完課後,簡陋的辦公室裡的桌子上總會有一杯用魚腥草和貝母等其他草藥熬的藥茶,還貼心地放了些生薑去味,反正山裡什麼都沒有,這些野生的藥草還是不少的。
紫英也勸過他讓他不用這麼費心,他只是無所謂地笑笑,繼續採藥給紫英熬茶。按他的話來說就是“現在我們這裡最寶貝的就是你了,對你好那是應該的”,弄得紫英哭笑不得。
紫英費了半個小時跟他解釋開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