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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看著坐在旁邊座位的幸村,太陽照進車窗玻璃,在他藍紫色頭髮的邊緣,撒上了一層神秘的幻彩。
線條柔軟的白皙側臉,在陽光下呈現出半透明似的溫潤,看得見細細的絨毛和唇邊淺淺的笑渦。
換做任何人,都會認為,這是個乖巧而安靜的孩子,正在憧憬著前方的快樂旅途。
只除了真田。從四歲就開始和幸村廝混在一起,他再清楚不過了,只要幸村精市長時間的安靜,心中定是在轉什麼令人頭疼的念頭。
而這個頭疼的人,通常都是自己,於是真田乾脆閉上了眼睛,把頭枕在椅背上,開始每次比賽前習慣性的冥想。
可惜已經遲了,幸村轉過頭來,兩根纖細的手指硬是撥開了真田的眼皮,“這麼好的旅程,不要睡覺嘛。”
“我沒有睡覺,我是在冥想。”真田揮開幸村的手,惱火於他的明知故問。
“冥想跟手冢國光比賽的情形?”幸村故意悠悠的嘆了口氣,似乎很惋惜,“要不是我不巧生病,少年賽你敗給我,也好過敗給手冢國光。”
真田又有一種被人往喉頭塞了石塊的感覺,可惡,就算知道也不要故意說出來!
的確他最期待的,就是在這回的新人賽上,再次和手冢交手,一雪半年前在關東地區少年網球大賽上,7比5惜敗給他的恥辱。
少年賽後的整個暑假,真田都在進行著魔鬼式的訓練,現在無論是球技、體能還是力量,他自信都不會再輸給手冢。
固然最終的目標,是打敗身邊的這個天賦很高,性格很差的傢伙,但在此之前,真田弦一郎絕對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敗績。
“弦一郎,你有沒有興趣知道,我在想什麼?”幸村笑眯眯的眉眼,盪漾著真田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惡意。
於是不理他,繼續閉上眼睛,
冷冷的回答:“沒興趣。”
幸村並不生氣,而是自得其樂的嘿嘿一笑,又把目光轉向蔚藍大海和蔥蘢樹木的車窗外,“嘿嘿,我在想我的景景。”
“什麼?”陌生的名詞讓真田忍不住發問,不過一開腔他就後悔了。
幸村總是很擅長打破他的壘起來的防線,幾乎每次真田都會上當,然後就會後悔,再然後再接著上當。
“景景。”幸村的眼睫毛眨呀眨,就像是朝真田蠱惑的招手。
“……”被蠱惑的那一個,還是不明白。
幸村的身體趴過來,俯在真田的耳邊,暖暖的催眠一般,“就是跡部景吾嘛……”
有那麼百分之一秒,真田強忍住想嘔吐的衝動。用這種活像小貓小狗的暱稱,來稱呼自己即將遭遇的強大對手,幸村精市居然沒有被他自己肉麻死?
不過,隨即耳邊傳來幸村清泠的一笑,宛如粘稠滑膩的漩渦中,突然注入了一泓凜冽的清水,“弦一郎,我一定會擊敗他,一定要他臣服,一定讓他歸於我的麾下,組成全日本中學最強大的隊伍!”
真田默然,這就是幸村精市,有著連他都無法理解的霸道。他只是想勝利,而幸村卻是想征服。他只是想成為最強,幸村卻想成為主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也是冰帝學園的第一單打,真是令人期待啊。”
可惜,這一回幸村精市料錯了。冰帝學園的音樂教室內,跡部景吾正把一張巨幅海報拍在黑色鋼琴的後頂蓋上。
“你什麼意思,跡部同學?” 榊太郎的手指停在琴鍵上,抬起黑藍色的眼瞳。
“我也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監督。”跡部指著海報上的一行序列和名字,直面榊太郎眼中的一抹冰寒,“為什麼我是第二單打?難道您認為,我的實力還不如尅��穡俊�
“身位網球部的監督,我必須為球隊的戰績負責,即使是新人賽,也要選擇勝率最大的策略。”
跡部哈的笑出聲來,像是聽到了十分可笑的說辭,“監督是想說,如果我是第一單打,就會妨礙球隊的勝利?”
跡部的質問咄咄迫人,榊太郎卻毫不猶豫的回答:“是的!”
這個結論太荒唐了,眼前的男人畢竟是學校的老師,是球隊的監督,跡部只能強忍心頭的不忿,一字一字擠出冷硬的牙關,“為——什——麼?”
“因為我們實際上的對手,只有一個,那就是立海大附屬。”
“那又怎麼樣?本大爺可不懼怕立海大附屬的任何一人,相反,我就是為了徹底擊敗他們呢,才加入冰
帝網球部的。”
“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