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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寶貝兒，你不餓麼？”艾維斯撐著臉坐在了餐桌旁，眨了眨淺灰色的眼睛，並不知道孩子到底在彆扭什麼。

“我知道的！你和那個男人是夫妻麼？”孩子強調著自己的“已知”，提示著艾維斯不能欺騙他，聽到他的話的艾維斯覺得自己的大腦要停止轉動了。

夫妻？這麼驚悚的結論他是怎麼得出來的？艾維斯有些僵硬地手一抖，差點讓自己的下巴磕在桌上。

“納吉尼告訴我了！你和那個男人在做的事情。”孩子看到艾維斯似乎不信，立刻拿出了自己的證據，納吉尼！

艾維斯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陰森地看了眼在孩子手上瑟瑟發抖的小蛇，腦中卻轉過孩子的話，納吉尼告訴他？他和希爾瓦在做的事？！

“你是蛇語者？”艾維斯突然模糊地想起了什麼，怔怔地問著孩子，顯然孩子還並不知道什麼叫做蛇語者，不過聽字面的意思應該是能同蛇講話的意思。

“難道不是大家都會麼？”孩子剎那間有些怔忪，“我以為，巫師都會的？”孩子被這個問題吸引了過去，也忘了之前與艾維斯的針對。

“哦，不，這只是一些人的特殊的可以遺傳能力。”艾維斯笑眯眯地半眯了眼睛，掩住了淺灰色中滿滿的驚異。

蛇語者這種能力讓他想起了些很久之前的事情，不過已經在時間的長河裡被染得渾濁不清了，他拋卻了自己已經模糊的記憶，專注於同眼前的孩子的談話上，“至於我和希爾瓦，哦，就是昨晚那個男人的關係，寶貝兒，相信我，你還太小了，等你長大些就能明白了。”

裡德爾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仰頭看著他，半晌都沒有說話，艾維斯依然託著下巴與他對視著，另一隻手卷繞著金褐色的半長卷發，神情間有些慵懶的漫不經心，他的膚色並沒有因為進食而顯得更正常些，依然是那種讓人心悸的蒼白之色，但是向來淺色的嘴唇卻紅潤的駭人，幾乎讓人以為有著新鮮的血液在他的唇上流動著，蒼白的膚色和鮮紅的唇瓣讓他有種妖異的美感，那種自然而然的高貴的姿態更是在這樣的美里顯露無疑，哪怕他只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也足以讓人不敢直視。

裡德爾低下了頭，看了眼自己手掌心的納吉尼一眼，將她收了回去，“那麼等我長大你就會告訴我咯？”孩子悶悶地低聲問著，語氣裡有些沮喪的成分。

艾維斯一把抱起他，在他的臉頰親了一口，不意外地看到孩子紅了臉頰，他揉揉孩子的黑髮，立志於讓他有點兒凌亂的美感，然後終於轉向了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早餐。

“我想，那還很早不是麼？我們先解決早餐怎麼樣。”在夜晚裡得到食慾的滿足的男人興致勃勃地喂著孩子吃早餐，看著孩子吃得不滿地皺著眉然後笑得異常燦爛，就像被孩子的表情極大地愉悅了。

這個插曲就這樣有驚無險地過去了，除了之後艾維斯在希爾瓦來的時候會習慣性地在門口設下禁制以外並沒有改變什麼。

日子過得很快，一眨眼間裡德爾已經長成了十歲的翩翩小少年，艾維斯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孩子，對自己的養胖計劃未能達成有些不滿，不過，算了，這樣其實也還不錯。

根據希爾瓦的打聽，巫師學校是在十一歲的時候招收孩子入學，所以他和裡德爾完整的相處時間只剩下不到一年了，這對於他來說僅僅是又得擔心如何去尋找下一個的打發時間的事情而已，至於裡德爾，事實上，四年來的朝夕相處帶給裡德爾的是全心全意的寄託，但帶給艾維斯的僅僅是一瞬。

漫長的時光讓他對於這樣短暫的交往留不下太多的印象，更多的時候兩人之間都是一種很平靜和諧的相處方式，艾維斯不太能和普通人群接觸太多，更何況他在漫長的生命中所學到的知識讓他一點也不懷疑自己能夠承擔起教導孩子的這個任務，哦，雖然他不能說他已經完全精通一切，但是比起那些年紀輕輕毫無閱歷可言的老師而言，他認為自己的教育應當還算是不錯的，所以除了希爾瓦每月一次的出現之外，兩人的交際圈事實上小得可憐。

裡德爾不喜歡希爾瓦，不僅是因為當初第一次見後者就差點殺死了他，也因為每次希爾瓦到來的時候，艾維斯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他偷看過幾次，艾維斯的表情讓他無端的恐懼，他從未見過艾維斯那樣對著他，因為未知，所以恐懼。

不過總的來說，一切都是美滿的，有希爾瓦時而拿來的書本，艾維斯很滿意自己對於裡德爾的教育，不過對於枯燥的普通人的理論知識，顯然裡德爾更感興趣於巫師的實際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