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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失而復得、絕望中的陽光,能夠讓他此時激動地根本無法思考。
“壽安,你終於回來了……”
少華此時雖然看似清醒了,但是明顯很虛弱。聲音很輕,甚至一些詞語已經只能融入發聲的氣流之中。但是珍宿依然很認真的看著她,不錯過她說出的任何一個字。
只是聽到少華這句話時,平時那個堅強的大漢子,甚至在少華離世的一年裡用逃避和酒精迷惑自己也不曾掉一滴眼淚的珍宿,此時突然淚流滿面。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兩人經過了一年的蹉跎,其實,也就為了還能有一次這有的對話。
一如軫宿每一次出診歸來,一如少華每一次微笑的迎接。
因為少華的溫柔與體貼,軫宿每一次的外出就診總是毫無顧慮的。因為他知道少華總是最理解他,也是最支援他的。不管自己去了哪裡,會去多久。每次回來,總能看到少華站在村口,笑著對自己說:
“壽安,你回來了。”
所以軫宿也慢慢習慣了,習慣了每次自己回來總能看到少華,習慣了少華總是等著自己。
而他卻忽略了,自己總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離去,或許等的那一個人,總有一天,會因為各種因素,再也不能站在村口微笑著迎接自己到了。
軫宿最後一次出診回來的那一天,少華已經進入了永遠的沉睡。軫宿這才驀然發現,自己,其實欠少華的,真的很多。
渾濁的淚水溢位珍宿此時被雜亂的頭髮與鬍鬚掩蓋的面龐,滴落在少華還黏著血汙的臉上。
淚水又一滴一滴匯聚,順著少華的眼角緩緩流下。
少華知道自己這具早在一年前就該休息的身體早就沒有了什麼淚水可言,可是此時突然還是覺得視線有些模糊。或許,是眼前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為自己一起把淚,都流了吧。
少華微微一笑,不管怎麼樣,自己終究把一直沒能給他說的話親口完了。其他的,已經不重要了。
視線逐漸由模糊變得黑沉,在完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少華突然感到全身一陣溫暖。那感覺像極了她和壽安在晴朗的日子去村外那個小山坡曬太陽的時候,溫暖又安寧。
軫宿的緩緩收回之前還散發著淡淡綠光的左手,左手手心的紅色“軫”字也慢慢暗淡下來。軫宿起身抱起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人類的樣子,身上也已經沒了傷口,一如安詳睡去的少華,慢慢往院子外走去。
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本來被美珠一直抱在懷裡的小貓突然掙扎著跳了下來。小跑到軫宿的身邊,熟練地攀著軫宿的褲腿上了他的肩膀上坐著。
軫宿回頭看了小貓一眼,小貓立刻討好的蹭了蹭軫宿的臉,又轉頭對著被軫宿抱在懷裡的少華依戀地輕輕叫了一聲。
軫宿又順著小貓把目光放在自己懷裡的人身上,
“走吧,小球,我們去送少華最後一程。”
星宿一行人到達軫宿居住這個小村莊的時候,正是夏日。
小村莊外不遠處有一個小山坡,那裡每到夏日,漫山遍野都會盛開一種不知名的小白花。
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小花生命力卻異常頑強,雖然只有小小的一朵,但是數量繁多,能佔著這個山坡整整一個夏季。就像那溫柔美麗卻又堅強的少女,總在村外的山坡上守望著愛人的迴歸。
那一天,山坡上多了一座簡單的墓碑。墓碑只是一塊簡單的石板,上面甚至也只寥寥寫著“愛妻少華之墓”幾個大字而已。
石碑矮矮小小的,遠遠看去,已然與山坡上的小白花融為了一體。但石碑卻正對著進入村莊的唯一一條道路,守望著每一個迴歸村莊的人。
之後的近半個月的時間裡,軫宿帶著星宿一行人開始幫助附加幾個村莊受了瘟疫災荒的村民。
沒了“少華”,再加上軫宿的救治,瘟疫的情況很快就被控制住了。星宿也去了附近的官府,開始了一系列的救治措施。
等到半個月之後,幾個村莊情況都已經穩定了下來,剩下的就都交給當地的官府就行了,不再需要星宿他們。
於是忙完了的幾人再次急匆匆的上路,宮裡已經傳回了訊息,張宿在前幾天就到達宮裡了。現在,他們只要等著鬼宿拿回《四神天地書》,就能召喚朱雀神了。
一行五人再次騎著馬,開始往回趕。
在最後翻過一個山頭的時候,軫宿的那個小村莊早就快要模糊的辨認不清了。但是村莊外的那片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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