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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世間萬物的崑崙鏡,闡教的元始天尊如是想到。其實,對於這個徒弟,他是極其滿意的。
雖說性子冷了點、話少了點、人爆力了點、武力值強悍了點,可架不住玉鼎真人天姿縱橫聰穎明達驚才絕豔……
若是,玉鼎他,也能偶爾如黃龍赤精子等吵一吵鬧一鬧就好了,如是想著,只一眼,他就看到了那跪於崑崙山腳的少年:舉目青山出,回首暮雲遠。帶著明顯不屬於那個年紀的傷悲,直讓人忘了時光,醉了流年……
…………
玉虛宮的爭吵還在繼續,就在元始天尊自以為判斷錯誤準備親自將那少年收入門下時,一柄光芒萬丈、殺氣森森的斬仙劍劃破空間,出現在玉虛宮大殿。
真暴力!
在心裡暗暗的腹誹了一句,眼看著那身披鶴氅、飄然若仙、冷寂如雪的青年道人一步步走入玉虛宮大殿,其後,跟著一個面容俊秀氣質冷漠的少年,他想,玉鼎他,終歸還是會在意的。
6、
心似琉璃勝冰雪。
多年前的紫宵宮,高臥九重雲的鴻鈞老祖如是評判道,這類人,往往是天生的修道者。
何謂天生的修道者?
無心無情,不為外物所惑,守得住孤獨,耐得了寂寞。不因物喜,亦不以已悲。於漫卷紅塵間,秉承本心,踽踽獨行……
世人皆道神仙好,自在逍遙長生久視。可那“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的與世隔絕;那世事鉅變眨眼間滄海桑田的人世輪迴;那紙醉金迷朝生暮死的紅塵俗世……若無大決心大毅力,又豈是一般人可以隨意割捨?
而玉泉山的玉鼎真人,恰恰,就是這類人,天生的修道者。
多年後的玉虛宮,當闡教眾仙將默對著那面可以映照世間萬物的崑崙鏡,注視著芸芸眾生悲喜離合,生死枯榮,當做一份難得的消遣時。玉泉山的玉鼎真人,也許是一千年,也許是一萬年,也許是更久……不曾踏出過玉泉山。當然,也不曾有哪路仙妖神魔,闖入過玉泉山。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掩去其間的異色,緩緩將仙識探入玉簡之中……
不是不知道那群師兄弟,整日圍在玉虛宮大殿,以一種冷淡而漠然的眼光,審視著芸芸眾生的生死沉浮。可,凡人的一生,何其短暫?何其渺小?又有什麼,值得他去關注?
就像闡教眾仙不理解為什麼玉鼎真人可以在玉泉山一呆千萬年,比神仙還神仙一樣;玉泉山的玉鼎真人,同樣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神仙去關注那些渺小凡人的生死沉浮……
所以,當那光茫萬丈、殺氣森森的斬仙劍劃破空間,出現在玉虛宮大殿時,不僅是闡教眾仙,便連玉鼎真人本人,也是極為驚訝的。
不過……
緩緩握緊手中的斬仙劍,看著那滿目傷悲的少年,冷若崑崙雪頂萬載冰封的面容上,終是,出現了絲絲動容:
不曾想,他玉鼎真人,竟也會有在乎的一天。
“從此以後,你便是貧道的徒弟!”
清冷的聲線裡,自有一股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意味。對著那跪倒在崑崙仙境之前的少年,他首度伸出了那雙並不溫暖的手……
7、
緊了緊身上算不得暖和的衣衫,抬頭望了一眼那皚皚白雪、寒風凜冽、飛鳥難渡的崑崙雪頂,眼裡閃過一抹堅毅的色彩。抬腳,繼續向著那不可知的未來進發而去……“可曾後悔?”
莫名的,腦中閃過出發之時,那悲憫眾生、慈恩廣佈的上古大神一字一句的問語:可、曾、後、悔?
後悔?
腦中有一瞬間的迷茫,不知是為那上古大神滿含慈悲的言語所惑,還是心中有一瞬間的動搖?
…………良久,哂笑一聲,他反問:“何謂後悔?有甚可悔?”
是啊,何謂後悔?有甚可悔?
他楊天佑一生,昭昭朗朗,俯仰無愧。便是上古大神當面,又能如何?
似是早已知道答案,那悲憫眾生、慈恩廣佈的上古大神眼裡,閃過幾許欣慰、幾許瞭然,以及,幾許不知名的遷怒……
長袖微掃,將那尚在睡夢中的小小男童攬入懷中,身形轉換,銀色的光芒閃過,白衣飄然唇角含笑,卻正是,那天庭長公主,他的妻子瑤姬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本宮於此,替你照顧幾月……”
餘音嫋嫋,看著那頂著自己妻子面目的上古大神攬著自己的大兒子一步步走入了由法力多構築的大宅,似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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