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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原來是客,此為我長安城中地形分佈及些許禁忌,還望公子不吝收下。”
如此這般了,方帶著那兵士退下。
將那為首之兵士所贈之玉簡收下,印於額際,種種狀況瞭解了。這長安城內大大小小的勢力分佈,亦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驀地心下微動,隱隱約約間似是抓住了什麼,不甚分明。目光在那西邊之地長久駐留,似是有無數梵音佛唱回蕩耳邊,數不盡的僧人身影一閃即逝,恍恍惚惚間好似明悟了什麼。
一念既起,江寧也不遲疑,卻是按下了往城門口而去的意向,轉而向著此長安城中佛門勢力所在而去。
萬邦來朝天人共敬,此大唐仙朝,乃諸天萬界有數之大勢力。亦有無數能人異士、勢力宗門,效力其間。佛門於此諸天萬界傳播,其聲勢之大,猶在道家佛門之上。長安城中,自由其駐地。
卻是一方佔地極廣的寺院,名之曰淨土寺。
李唐皇室信奉道家,自謂太清教主門下,三清後人。然此淨土寺一脈,不僅曾在某次叛亂中立下大功勞,護佑皇室。更曾收留先皇后在此修行,躲避傾軋。乃是這大唐仙朝中一等一的大勢力。
只是從多年前起,老住持便得了大日如來諭旨,閉門不出專心修行,等那緣法到來。昔日封神一戰,那位身與道合修為貫徹天地的鴻鈞老祖曾有言,此局當興在佛門。
然命數一道,莫說是大日如來等近乎站在這諸天萬界頂端的,便是如三清教主等,不也是捲入其中無法自拔。且佛門興盛,乃是自其前身西方教開始便盡力謀劃之事,不容輕忽。
那老住持駐守於這長安城淨土寺中不知多少載,潛心向佛度化眾生,在大唐仙朝亦廣有盛名。可再怎樣的功名利祿世人敬仰也比不得聽到佛祖法旨時那一刻的心緒變動。
而在不久前卻是有佛門觀自在菩薩本尊真身親自降臨了,對外宣稱為化身投影,隱匿在這寺廟之中。
又有陳氏子,父母親族盡皆戮歿,少而聰穎,有慧根,心性寬和容若。有心入此寺廟之中,求那普度眾生法。
老方丈閉關若干載,甫一見那陳氏小兒,便覺有緣。另有一樁奇異事,此陳氏小兒雖不過四五歲年紀,辯論駁斥,講談佛理,皆有其道理可言,非是胡為。又有好事者起鬨,這陳氏子每至一方,拜會諸路仙神,香案盡皆迸裂,不敢受這小兒之禮。故而又有傳言,這陳氏子乃是佛祖座下金蟬子下凡,正興佛門。
且不管這傳言為何,那觀自在菩薩本尊真身甫一降臨,便將陳氏子收入門下,日日傳以妙法大道,並親此法號玄奘。似乎坐實了金蟬子轉世的傳言。
江寧至得這淨土寺範圍時,恰是正午時分。一片喧喧嚷嚷,大不同於江寧印象中的佛門清淨地。無數善男信女們或持著香爐、或拿著花朵、清水等諸物品者,等候在那寺廟的周圍。
雖不時地有僧人維持著秩序,也無法澆熄眾人滿面的熱情與憧憬。又過了片刻,但聞得一聲鐘響,好似被按上了某種發條般,一切恍若靜止。等到江寧再看時,便見無數善男信女跪拜在那地面之上。華蓋搖搖,諸多穿了緇衣的僧人簇擁之下,走出兩身形氣度皆是大不同的僧人來。
一者寶相莊嚴,雖是一派溫和容若之色,觀之可親,可乍一望過男女不辨、雌雄不分,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看不清老幼,辨不明虛實。便好似那花開花落,彈指繁華間百千念,皆作虛妄。
一者眉清目朗,唇紅齒白,行走走動間塵泥不染,皎皎似天上月,浩浩乎如馮虛風。任是誰人見了,都得贊上一句好一個俏公子俊秀郎君。只那一臉的悲憫慈悲,卻也讓人半點都生不出褻瀆來。
正是那觀自在菩薩及其親賜法號的陳氏子,玄奘大師。
口誦阿彌陀佛,雙手合十見過了,那觀自在菩薩方才上前一步,單手向前一拖,現出一羊脂玉淨瓶來,上有柳枝插於其中。瑩瑩清光流轉,一手捏著柳枝,於虛空劃過,垂下點點清露來。
驀地周遭風雲一陣變化,隱隱約約間但見金光照耀,虛空中大放光明。無數梵音佛唱響起,天降金花遍湧金蓮,清露化雨,遍灑諸善男信女周身。沉珂既去智慧通達,耳清目明,皆是生出安靜祥和之感。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空即是色。。。。。。”
少年僧人清清朗朗的誦經聲響起,清亮醇厚,好似炎炎夏日裡的一杯清茶,又好似空山古寺一縷佛音。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