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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幾絲漫不經心的口吻,指尖輕輕的扣過劍柄,名叫容楚的劍修男子再一次的將目光落在了江寧身上。
未及二十的少年郎,早已褪去了年幼時的青澀與幼嫩,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蓬勃的朝氣。眉目清朗,身姿端正,俊秀姣好的面目間,並不見這年紀該有的衝動與暴烈。反而溫文爾雅,倍顯風度。倒當真是濁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
纖長的睫羽遮住了那雙墨色的瞳,微微跳動的眼珠顯示著這人並不安穩。
他並未喪失神智,也未陷入昏迷。身為這一切始作俑者的容楚自然清楚,且比誰都明白。
白底繡銀紋的袍袖拂動,陽光下留下淡淡的剪影。一陣清風過處,一切,便彷彿出現了深深的斷層。
濃濃的幾乎引人窒息的感覺席捲了江寧,腹部的傷口,彷彿在那一瞬間經歷了無窮盡的摧殘。緩慢而又堅定的裂開,陽光下那白衣黑髮持劍者的身影漸行漸遠。記憶的碎片飛快的自眼前劃過,然後遠去。對那叫容楚的男子的印象,一點點的消磨。
“你醒來了!”
男子歡快的嗓音在耳邊迴響,按了按發痛的額角,便欲起身。卻在手掌接觸到微硬的床板時一凝。
目光飛快地掃視過雙眼所能觸及到的風景,慘白的唇角有那麼一瞬間的忍俊不禁,幾乎破壞了那平時裡謙和淡定的模樣。卻又飛快的掩了下去,強忍著笑意拱手道:
“在下江寧,不知這位小哥如何稱呼?”
“想笑就笑,這樣憋著算什麼?你不嫌憋的慌我都看著替你嫌麻煩!”
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那聲音的主人吞了口茶水道:
“你倒是好運,昏迷了幾天,什麼傷都沒了,可憐小爺我這整得。若是再不醒來,小爺我可就一個人走了。”
一邊說,一邊將桌上的茶水放下,手腳麻利的自那被層層捆綁的身上摸出一把不知什麼樣式的小刀。手走龍蛇,也不知那人使了什麼手法,只是片刻間,便從層層的宛若木乃伊般的束縛中解放出來。從身後掏出一包袱,蒐羅出幾套衣服,一邊給自己換上一邊將包袱拋給江寧,急急忙忙道:
“既然醒了就快將這衣物換上,隨小爺離開,莫要等那母老虎來了便走不了了。”
莫名其妙。
俊秀的面龐上現出幾許可疑的裂痕,江寧也不含糊,接過那男子拋來的包袱,選取了幾件看得上眼的,慢條斯理的穿在身上。間或還饒有興趣的對這布料與做工品評了一般,總覺著這非是一般的人家可以拿出來的。
等到換好了,便見得一個面紅齒白的少年郎,也不過正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穿了一身深藍帶黑色勁裝短打,腰後面別了一把千機弩。身形挺拔,腰長腿長,分外的充滿活力。
“小爺姓唐,叫葉落。唐家堡的唐,葉子的葉,落葉的落,你可得好生記住了,莫要忘記。以後在這蜀中,有什麼事只要報上小爺的名頭就行。”
霸氣側漏的話語,如果忽略那不斷飄忽的雙眼,倒也勉強算是有那麼幾分可信度。
“唐家堡?這是蜀中?請問這位唐。。。。。。公子可曾知曉在下先前同伴,現在何處?”
記憶停留在船行出了峽谷的那一段,混混沌沌間,好像遇到了什麼極其厲害的敵手。腹部的傷口已然痊癒,但還存在著些許的痕跡。
張詠和先前停留在一起的那群賜樂業人都已不在,身上的衣物很顯然早就被換過。至於傷口,也得到了很好的處理,要不然也不會甫一醒來便恢復了精神。
並沒有大驚小怪亦或是輕舉妄動,穿好了衣物,正對著那少年郎飄忽的雙眼。江寧唱了個肥喏道:
“還請唐公子不吝告之,江寧感激不盡。”
“叫勞什子公子,直接叫小爺葉落就好。”
緊張兮兮地瞥了眼窗外,唐葉落卻是換了一臉的正色,恭恭敬敬的對著江寧還禮道:
“江公子有所疑問,小爺本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奈何日近正午,江公子受傷昏迷多日,想來也是餓了,不如隨小爺出去,在這益州城中好好吃上一頓,再聽小爺為你細細說來。”
益州城。。。。。。
心下一定,料想這人也沒有什麼惡意,當即頷了首,江寧撫掌道:
“如此,便如葉落所言。”
王小波李順之亂,波及甚廣牽連之多,便是連這益州城,也曾一度落入叛軍手中。後來還是官家派了那王繼恩王大官,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損失了若干將士的生命,方才將其收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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