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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覺得綱吉失憶不是壞事。
曾有的牽絆被斬斷,固守心中最重要席位的人消失了蹤跡,現有的一切都被打亂,對他來說不正是最好的局勢?
冒著白色蒸汽的茶水被傾注到瓷白的骨杯中,阿諾德將紅茶放在綱吉面前,狀似不經意的動作,杯底與桌面的輕磕瞬間將綱吉從臆想中驚醒。
“啊、謝謝。”
回過神,我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我不會品茶,紅茶也好綠茶也好,對我而言沒有區別。比起高雅的茶,我更喜歡碳酸飲料,只是對上男人的眼神,我還是回以微笑,對他的善意表示感謝。
男人看起來僅二十餘歲,鉑金色短髮,湖藍雙瞳,面無表情的模樣給人以冷漠肅穆的感覺。他外套深色風衣,淺灰色襯衫一板一眼地打著領結,在沏茶時似乎是習慣性地抿著唇,露出專注的神色。
——應該,是個嚴謹認真的人呢。
心中下了判斷,我為自己的想法愕然,為什麼我會想到這些?
“不喜歡就算了。”
“唉?”愣了愣,我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下意識辯解,“並不是……”並不是什麼?我確實不喜歡茶水,也不懂茶道。人家都看出來了再辯解,只會讓人生厭吧?
沒在意綱吉的回答,阿諾德抬眼,卻是對giotto說的,“還沒抱夠?”
“怎麼會抱得夠~”
比起十三歲,綱吉已經長高了很多,保持坐姿時與giotto的身高相差不太大。這坐在giotto膝上的姿勢,倒與giotto差不多高,只要稍稍前傾,唇角就會碰到綱吉燒紅的耳尖。
心中壞笑,giotto湊過去舔了一下綱吉耳垂,下一刻便被綱吉一手肘擊在胸口。
“唔!”
“咿——對、對不起!沒事吧?……不知道為什麼身體自己動了……”
見此,阿諾德挑眉,心中讚許。
——哇哦,失憶了身體本能倒沒消失嘛,真是方便。
“……那個,只有giotto你在嗎?”總算逃離了giotto長輩氣息濃厚的擁抱,我在兩人的視線中越發坐立不安,把我叫來幹什麼呢?三個人乾坐著對視嗎?為什麼都把視線擊中在我身上啊?是沒見過廢柴嗎?只是心中的腹誹當然不可能說出來,我想了想,試探著問道,“說我是十代首領,那我的前輩們也都在的吧?”
雖然對黑手黨首領的樣貌不感興趣,但人多點總比三個人尷尬地坐著好。
giotto微笑,“嘛,他們都不在喲~綱吉你想見他們的話,下回我會通知他們的。”
被迫冰凍禁言的眾首領:……初代你給我們等著!!
“是、是這樣嗎。”乾笑著撓了撓頭,我在giotto越加期待的眼神中低下頭,腦中靈光一閃,“啊,這裡是大空指環內的空間,那這位先生是誰?不是說大空指環之住著彭格列歷代首領嗎?”
但這個問題顯然不合時宜,話音落下的瞬間,我感到廳內氣氛變得詭異氣起來。
“好像是忘記介紹了啊~”
“哼。”阿諾德沒在意giotto狀似恍然,實則幸災樂禍的表情,表情淡然地起身繞過茶几走到綱吉面前。
下意識向後一縮,我有些害怕,“那個……!!”
彎腰抱住害怕地瑟縮的綱吉,阿諾德面色淡然,主動蹭了蹭綱吉的臉頰,左右各三下,最後在他臉上留下一個輕吻。做完這一切,他直起身看著少年驚呆的臉龐,若無其事地自我介紹,“阿諾德。”
“啊?哦、哦……”
木著臉,我無意識地點頭,腦袋裡的神經都打起結來,就聽對方問道,“我們以前都叫你‘瑪莎莉’。”
“是、是這樣嗎?”
所以這是以往的習慣性動作?或者這是某種自我介紹時的禮節?半疑惑半妥協地接受了這點,我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能聽出他的潛臺詞:以後我還是叫你瑪莎莉,給我記好這個名字。
“阿諾德。”臉色一黑,giotto怨念至極,“為什麼你沒被打。”
瞥了前上司一眼,阿諾德以眼神表現鄙視之情,無視giotto不斷散發的怨氣,看著綱吉道,“以後每晚你都要到這來,由giotto和我教你曾學過的東西。”接收到未來的記憶,現世的彭格列不會沒反應,身體本能反應不足以讓這孩子自保,比起重獲力量,過去的記憶反而不重要。
是讓我空出晚上的時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