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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記得,還記得很深。
對人類而言,究竟是幸福的記憶更重要,還是痛苦的記憶更刻骨?我不太清楚這一點,但現在,在距離我不足一米遠的地方,蜷縮著一個蜜色頭髮的孩子。
他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緊緊抱著雙膝將臉孔埋進發絲的陰影中,看起來可憐兮兮,實際上卻是一副防備的姿態。
就像是一隻拼命豎起渾身毛髮,卻無法保護自己的貓。嬌小、軟弱、無力,哪怕知道能保護自己的只有自己,卻又無法做到這一點,所以只好蜷縮到陰暗的角落,躲開其他人的視線,以避免更多的傷害。
這是我,最開始離開“溫室”的我。
默默地看著記憶中的一切發生,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小孩子的惡意總是單純而殘酷,因為他們不清楚自己的行為會造成什麼後果,所以便更加無所顧忌。不過是言語上的欺侮,或是孤立厭惡,大概就足以讓原本生活在蜜罐子裡的孩子傷心至極。被欺負的孩子無外乎兩個結果,要麼變得更加軟弱,變成公認的“受氣包”,要麼努力抗爭,變得強悍再無人敢欺負。
而我不屬於其中的任何一種。
——“我的底線就在這裡,如果‘多餘’的感情會破壞它,那麼我會捨棄這部分情感。”
我不喜歡撒謊,所以我說的都是我確信能夠做到的,如果“多餘”的情感產生了妨礙,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捨棄它們。我確信我能做到,因為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試著做過了,將不必要的渴求剝離開,將不會實現的希望放棄,這樣才能過得更好。
渴求友情,渴求父親的庇護,渴求不那麼孤單……
這些東西都是我曾想要的,我也曾為此付出努力,但很快,我就知道我無法得到它們。既然你們不願意接納我,為什麼我還要期盼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如果註定無法得到,如果付出後得到的只有痛苦,那麼為什麼還要去追逐,去付出?
——我只要媽媽就好了。
——所有人,除了媽媽外的所有人,我都不需要。
秉承著這樣連自己都未曾明瞭的理念,我慢慢走過了遇到reborn之前的漫長時光,消磨自己的存在感,無可無不可的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無用廢柴,將自己關在自己構築的安全牢籠裡,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
有人願意相信嗎,那段時間的我,渾噩而幸福。
我跟著記憶中自己的腳步,看著他邁出預定的軌跡,看著他遇到恭彌,看到他遇到reborn,遇到許許多多的人,終於忍不住笑起來。是啊,沒錯,在此之前,渾噩的我很幸福。但在此之後,清醒的我,卻更加幸福。
我是如此感激你們願意理會這樣廢柴的我,願意信任包容靠近這樣的我。
淚水、鮮血、疼痛、苦難。
我從來都不是大空,那所謂溫柔包容的存在不是我,真正溫柔包容的是他們才對。所以,為了讓他們在我身邊,為了此時此刻的幸福,哪怕這幸福只是曇花,我也願意傾盡一切守護。神擋弒神,佛擋滅佛,哪怕阻礙這一切的是我自己,我也可以毫不猶豫。
——只要……你們別離開,別背叛,別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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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環空間內。
初代與二代的戰鬥總算告一段落,在表達了對小輩們擅自開始進行對十代試煉的不滿後,面對其他人“圍觀原強悍二代雲守的大空首領試煉現狀”的躍躍欲試表情,二代冷哼一聲,一盆冷水澆在眾人頭上。
“連冬菇都不敢闖進瑪莎莉的夢境,你們就敢?”
因為對金色、鉑金色以及藍色髮色的人種深惡痛絕,二代對他的霧守也沒有好臉色,稱呼那位原為初代霧守的“兩朝元老”時,還是沿用了這個頗為不敬的稱呼。
七代一頓,“所謂的冬菇是……”
giotto笑笑,為後輩們解惑,端莊肅穆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新世紀五好青年,“就是戴蒙·斯佩多,我和sivnora共同的霧守。”
“……呵呵,冬菇……”八代抽了抽嘴角,初代首領及其守護者在彭格列的文獻記載中總是被各種優美辭藻讚譽,對後輩們來說,他們都是傳奇般的存在。距離那個時代越久,他們對那彭格列的黃金時代的嚮往便越深,即使嘴上不說,即使平日裡沒有表現出來,他們心中還是有份隱秘的期待的與憧憬的。
“所以說,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嗎?”捂住臉,六代無語凝噎。
聞言,四代好笑,“你們覺得,那些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