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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吉善心裡嘀咕,太子爺什麼時候跟佟家的小子走這麼近了,明明從前根本不怎麼甩這個慶復的,如今他們倆在太子爺面前的地位倒似乎是調了個一般。
當然這會兒也容不得他多想,收斂起彆扭的心思就與假太子稟報了起來,其實他是來幫索額圖傳話的,說是直隸的順天、保定、河間、永平四府發水災,這事假太子當然知道,康熙一直在關心災情免了地丁銀米還發了平價米糧賑災,但索額圖要與他說的是,可以借這事,把保定永平兩府的知府位置也弄到手,只要參他們個賑災不利的名頭,等撤了職,就可以再舉薦自己人。
直隸地界天子腳下,幾府知府的位置都是人人盯著,索額圖對此也是垂涎已久,這回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讓阿爾吉善來與假太子說不過是知會他一聲,讓他心裡有個底而已,但假太子卻對此興致缺缺,反正在他看來,換上去的人是索額圖的人也不會是他的人,他根本不想跟索額圖一家子走太近了,所以也並不關心就是了。
阿爾吉善說完事情,假太子隨便敷衍了他幾句就將人攆走了,然後把紙筆往慶復面前一塞,吩咐他:“下個月太后聖壽,寫點好聽的出來,孤好拿去討她和皇上的歡心。”
假太子也知道中秋那回康熙對自己的表現極不滿意,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是為什麼就是了,不過卻想著這回怎麼也要扳回一城。
慶復無語……又是他的事。
風和日麗的日子,胤禔抱著小狐狸出宮,去兵部點卯過後就溜了,本想帶小狐狸去北海玩,半道上卻碰上了明珠那個老傢伙,想裝著沒看見已經晚了,對方從馬上下來,就上了前來請安。
小狐狸沒好氣地又撓了胤禔兩下,然後閉了眼睛眼不見為淨,胤禔乾笑了笑,將人叫上了車來。
“叔公怎麼這個時候還在大街上晃?我聽說皇上給你派了差事,要去蒙古那邊招兵買馬,明日就要啟程了?”
“就是因為要出門了,上街轉轉備點東西。”明珠看胤禔雖然在問自己話,卻其實心不在焉似乎滿腹的心思都在手裡的小狐狸身上,低著頭一直在撫弄小狐狸的耳朵,頓時覺得自己當真是多餘,早知道還不如不特地下馬來請安了。
過了半天,胤禔才抬起頭,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那叔公可得多做些準備,定得把這差事辦好了才是。”
“那是自然。”其實不必胤禔說,這一回康熙是派了他和索額圖一塊前去,分別負責蒙古幾旗的兵馬徵集,若是換了其他人他或許還不會花那麼多心思,對上索額圖……那就必然是要在康熙面前爭個高下的。
胤礽睜開一隻眼,斜嚮明珠,映入眼簾的那張老臉若是要小狐狸來形容,只有八個字:賊眉鼠眼,面目可憎。
甩了甩尾巴,小狐狸扭過頭,微抬起眸,是胤禔弧度漂亮的從下顎到脖頸的一道弧度。
——這傢伙雖然也討人厭,不過看了至少養眼。
胤禔看明珠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樣子,隨口道:“叔公有話便直說吧。”
明珠重重嘆了一氣,這便說了:“大阿哥,您可知道眼下直隸地界,從巡撫到幾個大府的知府,幾乎都被索額圖太子爺他們的人給霸著了,您怎麼就一點都……”
先頭索額圖借直隸四府水災之事使人彈劾了一眾賑災辦差不利的官員,之後便順理成章地安插了不少‘自己人’補上去,明珠本也想與之爭上一爭,胤禔卻勸他說算了,別去生事了,明珠雖然聽了,心裡卻總有些憋不住這口氣,於是今日巧遇上胤禔,忍不住還是問了這心裡嘀咕了大半個月的事情。
在明珠看來,面前這位爺這大半年來實在是變得有些太不正常了,從前多半是不等自己說,他就已經先擼袖子摩拳擦掌親自上陣準備著給太子爺找麻煩,如今可好,做什麼都是溫吞吞的,口頭禪已經變成了‘算了吧’,‘還是別惹麻煩了’,甚至是‘太子爺也不容易’……
太子爺也不容易?
大爺您啥時候開始學會憐香惜……啊,不對,明珠突然覺得,自己大半輩子的書都白讀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而小狐狸這次卻是連吱也懶得吱了,總歸這個老傢伙每回私下裡和胤禔說話都是三句不離他和索額圖就對了,以至於胤礽都有些懷疑這老傢伙其實是在暗戀他或者索額圖?
——才怪。
胤禔也頗為無奈,打斷了他的話:“叔公啊,我不是說了,索額圖他們愛折騰你就看著他折騰去就是了,何必跟他一般見識,遲早他折騰過頭了就得自取滅亡,皇上的底線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