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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床上的胤礽毫無生氣,背上的刀已經拔了出來,還上了藥包扎過了,一旁跪著的太醫小聲稟報,說是從後面插入差點就刺進了心臟,胤禔聽著難受得整個心都揪了起來,哽咽著啞聲問道:“他什麼時候能醒?”
眾太醫對視一眼,卻俱是說不準便也沒人敢開這個口。
胤禩被人領了進來,倒在地上整張臉已經從一開始的慘白變成了烏青,瞳孔放大眼裡一點神采都沒有,縮在地上渾身抽搐,樣子確實很奇怪,胤禔一看就皺起了眉,想了想,示意跪地上的太醫:“去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幾個太醫跪著挪過去,按住了還在渾身痙攣的胤禩,掐人中,翻眼皮,甚至連銀針都用上了,搗鼓了半日,其中一個太醫猶猶豫豫與胤禔道:“八……八爺,他像是失心瘋了……”
“失心瘋?什麼意思?!”
“八爺像是吃了會使人心智渙散的藥,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只能聽人擺佈,別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確定?”
聽著胤禔冷到極致的聲音,一眾太醫俱是打了個哆嗦,彼此看一眼,才同時道:“確定。”
胤禔咬牙切齒,吩咐道:“把八爺押下去,暫且押入宗人府,去他府上把他府上上上下下的人身家背景全部徹查清楚,到底是何人利用八爺行刺皇上,查不清楚你們就提頭來見!”
胤礽趴在床上昏迷著一直沒有醒,一屋子的人杵著,氣氛格外沉悶,先帝就是遇刺駕崩的,新君還沒有登基也跟著遇刺,怎麼說都是不祥之兆,但不管外人怎麼想,胤禔這會兒都顧不得了,寸步不離地受在床邊,滿腦子就只剩一個念頭,要是胤礽活不過來,他也不用活了,直接抹脖子下地府陪他,就算投胎也得跟他一塊。
到了晚上,胤禔讓太醫都退去了外頭候著,屋子裡也只剩下幾個心腹奴才,路九端了吃食來,勸胤禔多少吃一點,胤禔搖了搖頭,握著胤礽的一隻手輕輕摩挲著,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戌時過後,胤禔命人把屋子裡的燈熄滅了幾盞,幫胤礽把被子拉高了一些,小心翼翼沒有碰到他的傷口。
依舊是忍不住,伸手撫上了他的臉,心中又驚又痛。
片刻之後,卻感覺手下的觸感慢慢起了變化,胤禔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胤礽在自己手下,從身子開始慢慢變回成了狐狸。
小狐狸身子縮在被子裡,背上受了刀傷的地方已經不治而愈,腦袋窩在枕頭裡蹭了蹭,半晌,終於是緩緩睜開了眼睛,在胤禔錯愕的目光注視下,抬起了頭來,直直看向他。
胤禔愣了一下,小狐狸的眼神依舊是他所熟悉的,回過神這還是胤礽,胤禔幾乎喜極而泣,撲上去將他整個抱進了懷裡,低聲嗚咽了起來:“保成……保成……你還在……還好你還在……”
他還當真怕胤礽的魂魄已經被提走了,剩下的只有那隻狐狸,幸好。
胤礽一動不動窩在他懷裡,好半晌,才“吱”了一聲。
胤禔放開了手,疑惑看向他。
“吱吱……”
——我變不回去了。
胤禔再次錯愕地睜大了眼睛。
胤礽閉了閉眼睛,再次“吱”了一聲。
他確實變不回去了,身上的傷口不治而愈,但卻再變不成人形了,其實在剛剛醒過來的一瞬間他就已經有了覺悟。
這下胤禔便徹底愣了住,呆呆傻傻看著他,怎麼會這樣?
胤礽閉起眼睛,不再忍心去看他的表情,比起胤禔,他才是更鬱悶的那一個,事情突然就急轉直下變成這樣,他其實比任何人都要難堪。
☆、改朝換代
胤礽確實變不回去了;至少現在眼下,是變不回去了;和胤禔相對無言乾坐了一個晚上;卻是半點法子沒有。
最後胤禔派人去京裡的酒館飯館挨間地搜,終於是把那在他們出京之後就溜了的道士翻了出來,道士聽了胤禔派人找他的緣由;連連擺手;說什麼也不肯跟人再進宮來,直喊著沒有法子,用道士的話說就是;若是假太子的魂魄晚提個兩三天;或者胤礽早遇刺個兩三天;還可以施法將他的魂魄從狐狸身上提出來再安回假太子的肉身裡去;那樣就能勉強湊合。
但如今說什麼都是多的,假太子的肉身,也就是胤礽原本的身體已經下葬,這麼三四天不腐爛也臭了,反正是沒法用了,再者,就算真能回去,胤礽也嫌棄那身子髒。
道士留下這話就揮揮手就徹底溜了,胤禔也徹底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