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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搗得支離破碎的解語花突然眼前一陣模糊,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心下是滿滿的暖意,淚水卻滿了眼眶。
想要這個人,已經如此之久。解語花疲憊地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抬起來,但還是緊緊擁住黑瞎子,用最好的熱情迎合著他的索求與佔據。壓抑了一年多來積攢的酸楚,把呻吟咬成了嗚咽,下巴勾住他的肩膀,偷偷紅了眼眶。
就算如此,他此刻擁著他,只覺得很圓滿。有句話好像這麼說來著——微笑要帶著眼淚才耐看。
彼此粗重的喘息和舒服的嘆氣就在耳邊,是他們從所未有的真切與充實。
他們激烈地、彷彿永遠不夠地不停要著對方,用最原始的律動和節奏一遍遍、一遍遍確認著。心裡是滿當當的情意。
窗外的霞光已向晚,對於解語花和黑瞎子,這是很久很久沒有迎來過的最好的黃昏。
鴛鴦交頸,悱惻纏綿。
-鳥鳴不鳴山靜,花落未落春遲
黑瞎子跟解語花在床上躺了兩天兩夜。
從一開始就猶如狂風驟雨般的情事進行了整整一天一夜。中間做做停停,就連兩人因為疲憊而昏睡過去的時候,黑瞎子也不願從解語花身子裡退出來。等到轉醒只要兩人一對上眼,就又是一番雲雨。
直到最後精疲力盡,已經是過了一整夜又過了一整天了。
後來寧靜下來,解語花就一直抱著黑瞎子。兩人就那麼躺著,一躺就是一天一夜過去,沒有人願意先起身。
這久違的平靜是如此來之不易,以至於他們都怕只要放開對方一秒,他就會消失似的。
“對不起。”解語花先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黑瞎子失笑,又有些心疼的吻了吻解語花的額頭,“你意識模糊地喊了一整個晚上的對不起。”說著憐惜地看著解語花,大手撫摸上他眼角那顆淚痔,聲音是少有的輕柔,“我沒有怪你。”
本是平靜的解語花聽到這兒撐起半個身子,眼中滿是自責。他垂著目光,“就是因為知道你從來沒有怪我,所以對不起。”
黑瞎子哭笑不得地伸手把面前的解語花一把攬過,重新讓他躺倒自己懷裡,“你這小腦袋裡成天裝的是什麼邏輯。嗯?”
像是有些不滿黑瞎子跟哄小孩兒說話一樣的語氣,解語花撥開黑瞎子搭在他肩上的手,“熱。”然後身子矛盾又順理成章地往黑瞎子懷裡縮了縮,“你能不能……跟我講講你的事情?”
“嗯?”
解語花的眼在黑瞎子看不見的臂膀角落裡暗了暗,“一直以來都是你在關心我的事情。你幾乎對我瞭如指掌,而我竟然直到失去你的時候,才發現對你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
黑瞎子當即爽朗地哈哈大笑兩聲,調侃道,“花兒你總算有點良心了……看來我受這麼苦也還值得嘛。”
他以為解語花會像以前一樣被戳中後扎毛或轉過身去掩飾情緒,沒想到解語花並不理會他地調侃,人在他懷裡緘默了兩秒,說,“對不起。”
“跟我在一起不要這麼沉重。”黑瞎子嘆了口氣,“我一直希望能為你分擔些什麼。”
“我知道。”解語花抵著黑瞎子的胸膛狠狠地嗅了嗅。真好,這個人獨有的、熟悉的味道。
黑瞎子沉默了一會兒,解語花也靜靜地沒有說話。
良久,黑瞎子低沉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裡格外清晰,格外悅耳,“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爺爺說我爹是死在了鬥裡,那個時候一個月都沒有回來,我娘就天天坐在弄堂口,不怎麼吃飯也休息,就一直守在那兒,望眼欲穿的。”
“後來我娘走了,只留下一封信。當時爺爺看著看著就哭了,哭得很兇。那是我很小的時候的事,卻讓我現在都忘不了。他一直沒有告訴我,信上究竟寫了些什麼,但是他說娘是到鬥裡去找我爹了,因為家裡的鐵鏟手電還有照明彈運軍刀什麼的,都少了一些。”黑瞎子一邊說一邊彎腰從床下的外衣裡夠出一盒煙來。
“從那以後,就一直是我和我弟在照顧爺爺,但事情過去兩年後,爺爺就病死了。”解語花抬頭看黑瞎子,他目光恍惚地放在對面的窗簾上。
“再後來我跟玄雀……噢,我弟他叫玄雀……”剛說到這兒,黑瞎子像是猛然想到什麼,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解語花,就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怎麼了?”解語花不解。
“我弟弟他……對你……上次,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前一天……”黑瞎子目光有些躲閃,話也竟然第一次有些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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