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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永遠也得不到了。
我將槍口含在嘴裡,我感覺到眼淚洶湧而出,我的牙齒咬著堅硬的槍口,它正深深的抵在我的咽喉邊,我將手指凝固在扳手上,我保持著這種姿勢好長時間,整個樓梯間只能聽見我混亂的呼吸聲和我的啜泣。
我與死神僵持,我與黑暗對峙,我好孤獨,我希望有誰能夠站出來終結我的孤獨。
幾分鍾後,我將槍口從我嘴裡弄出來了,在淚水中嘆一口氣,悲哀又勉強的苦笑,John若是在我面前,他一定會笑話我的,他會捧腹大笑,說我是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傻瓜。
葬禮我沒去,我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那種場面,我討厭人們絡繹不絕的走到我面前一次次提醒我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他們的每個摘帽禮都會告訴我,我究竟失去了什麼。
我失去的不是一個簡單的肉體,死去的不單純是一位名叫JohnWatson的摯友,而是我一半的靈魂,是的,John是我靈魂中的一部分,沒有了他,我就只是個不完整的心靈殘缺的人。
我參加過不止一次的葬禮,我連我自己的葬禮都參加過,但……這是John的葬禮,我無法前往。
葬禮進行的當天,我從醫院跑回了221B,我穿著病號服,頹廢的站在大門前,我的臉上冒出了鬍渣,整個人看上去像癌症患者,我傻傻的望著門上的馬蹄鐵。
221B沒有門把手,John出門時總是喜歡利用這個馬蹄鐵來關門,他會將一隻腿伸在臺階下面,另外一隻手臂順著力氣將馬蹄鐵弄的傾斜幾度,!當關上大門,然後頭也不回的揮舞著兩隻小手臂大邁步的往前走。
我曾經多少次站在二樓的窗邊掀開薄紗窗簾悄悄的目送他過馬路的身影。
我開啟公寓大門,走進去,門在我身後靜默的關上,我盯著玄關上的衣架,那裡掛著John的舊外套,我順手抓起這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慢慢的走上樓梯,我覺得我的背影一定像個滄桑又駝背的老者。
一到起居室,我就癱倒在John的沙發裡,我雙手撫摸著沙發扶手上粗糙的面料,望著對面屬於我的黑色皮質單人沙發,我想象John平常總坐在這兒,他看見的是什麼?
我盯著我的沙發,以John的角度看待這個公寓。
John閒暇無事就坐在這兒,捧著一堆標題花裡胡哨的報紙,他什麼都看,社會版娛樂版他都會翻個遍,報紙抖的嘩嘩作響,他會把尋人啟事念給我聽,偶爾也會讀幾則笑話,他會笑出眼淚,然後含著淚水看我無動於衷的表情,他會詫異為何我尋不到笑點,他會覺得我偶爾展露的幽默比寶石還要珍貴,我在聽到兇殺案後的笑容總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他會看見對面的皮沙發里正縮著一個陷入沈思的怪胎室友,詭異的和壁爐對視,在沈寂中與懸案進行隔空搏鬥,他會看著我對萬物都提不起勁的狀態,他轉過頭,發覺他自己的茶杯已經涼透,他會在這個時刻站起來,走進廚房裡,給自己弄上一杯不加糖的熱咖啡的同時,望著我擱置在櫥櫃上的茶罐目不轉睛,接著他就會忍不住的將手伸過去,擰開茶罐,用眼角餘光瞄著我這個不吃不喝的混蛋室友,一邊沏上一杯茶,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我手邊。
我在這時才領悟到,我在221B從來都不缺這個不缺那個,我以前從未察覺這個細節,我在飢腸轆轆的間隙間轉過頭,從不知書桌上的盤子裡剛好就多出來的麵包圈是怎麼一回事,我隨手一伸,茶杯總是滿的,我的資料夾在書架上從來沒亂過,可我明明無時無刻都在翻動這些資料,看到不順利的時候還會暴躁的隨手一扔,但第二天,它們總是乖乖的待在我的書架上,還有我的衣服,它們總是乖巧的待在我的衣櫥裡面,固定的時間總有人把它們送去神秘的地方清洗,再平安無事的接回來。
啊,是John乾的好事,全是John的功勞,他在出門時總是會順手帶上我的洗衣袋,而他回來時,總會把我的衣服分門別類的疊好再放進我的衣櫥裡,因為他無事可幹,照顧我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他毫無怨言的做著這些瑣碎的事情,我竟然從未認真的感激過他。
我盯著乾淨整潔的書桌,這不是愛偷懶的Hudson做的善事,這是John在我身邊時默默做的事情,他的診所只是他的副業,經營我才是經營他的正經事業,我忙於工作時他就是這麼打發時間的,陪老太太看看電視,無聊到發慌時就在我這個沈迷在思考聖殿的室友身邊走來走去的收拾東西,我在這一刻恍然大悟。
John一直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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