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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要被他氣死了,抱著臂道:“哼,你不走,那我也不走!”
花無缺額上已經有了細細的汗珠,他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語氣也更加著急:“小魚兒,時間來不及了,你快走!”
小魚兒哪裡是那種聽話的人,死賴在床上:“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突然窗外傳來冷冷的一聲:“你們誰也別想走!”
花無缺一驚,失聲道:“大姑姑!”
作者有話要說:
☆、死生兩難
小魚兒隨著花無缺跑到院子裡,院子裡此時已經站著一個長髮披肩的白衣人。只見她雪白的衣衫飄飄飛舞,身子卻如木頭人般動也不動,面上也戴著個木頭雕成的面具,看來就像是忽然自地底升起的幽靈。
花無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見過大姑姑。”在面對邀月宮主的時候,花無缺的臉上竟是變得木無表情,不僅是他,就連那些白衣婢女們,此時也都變得木無表情。
邀月宮主冷哼了一聲,移開視線,又冷冷地瞧著小魚兒,那冷漠的目光,實在此那猙獰的面具更可怕。
小魚兒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邀月宮主,他看了看邀月宮主,又看了看花無缺和白衣婢女們,笑嘻嘻的說道:“移花宮還真是個奇怪的地方,能把好好的人都變成了活動的木頭人。”
邀月宮主冷冷道:“你就是江楓的兒子江魚?”
小魚兒笑道:“沒想到我剛出惡人谷,就已經出名到連移花宮主都認得我了。”
“哼,油嘴滑舌。”邀月宮主冷冷道:“花無缺,你為什麼還不動手?”
花無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小魚兒默然半晌,苦笑道:“我知道你不敢違抗他的話……好,你動手吧!”
花無缺也默然半晌,一字字緩緩道:“我不會殺你!”
邀月宮主怒道:“花無缺,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花無缺嘆道:“大姑姑無論吩咐什麼,弟子無不照辦,只有此事,卻萬萬不能從命。”
邀月宮主瞧見這並肩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冷漠的目光,又變得比火還熾熱,厲聲道:“花無缺,你必須殺了他,你兩人是天生的冤家對頭,你們的命中已註定,必有一個人要死在另一人的手上,這是你們的宿命!”
小魚兒突然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邀月宮主瞪著他道:“你笑什麼?”
小魚兒笑道:“不過是武功比別人高了一點兒罷了,你以為你是誰,老天嗎,你以為你可以掌控別人的人生,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嗎?其實……”他的眼神變得憐憫:“你不過是一個自命清高,自以為是的女人罷了。”
邀月宮主對著花無缺厲聲喝道:“花無缺,我養育你,教導你,如果你還記得這些,你現在就給我動手,快!”
花無缺的額上已經冒起了冷汗,嘴唇緊緊的抿著,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見,可是他的背脊卻挺得筆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對花無缺說來,邀月宮主不但是他的嚴師,也是他的養母,他從小就末見到她面上露出過一絲笑容。他也從不敢在她面前有絲毫放肆之處,因為他心裡不但對她很尊敬,很感激,而且也有些畏懼。
可是即使這樣,他也無法說服自己殺了小魚兒。
小魚兒大吼道:“你莫要再逼他,你養育他,教導他,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幫你殺人嗎?!”
花無缺的身子一震,眼神裡閃過痛楚。
小魚兒對著花無缺說道:“你雖然對每個人都謙恭有禮,但心裡卻絕不會認為他們值得尊敬,你雖然對每個女孩子都溫柔體貼,但也絕不是真的喜歡她們。”
他又長嘆一聲,接著說道:“就算你要殺人,你心裡都未必認為他是該殺的。你既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也沒有真正恨過一個人,你沒有痛苦,也沒有歡樂……別人也許都羨慕你,我卻覺得你活著實在沒有什麼意思。”
花無缺嘆道:“你的確很瞭解我。”
邀月宮主冷冷的盯著花無缺道:“很好,如果你不願殺了他,那我就讓他受盡折磨而死!”
花無缺不可置信的看著邀月宮主,喊道:“大姑姑,求求你,不要傷害他!”
“夠了!”小魚兒突然對著花無缺笑了一下,而後目光冰冷的射向邀月宮主,他手裡不知何時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的刀尖對準自己的喉嚨:“邀月宮主,只要我這一刀刺進去,你們誰都沒辦法殺了我,因為我已親手殺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