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色,命朱厚照將他扶起來,然後屏退眾人,只留下了不懂。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迴光返照。
朱厚照不願出去,硬是被太監拉了出去。
門外下起了大雨,天氣很是陰鬱。無論是小說還是電視劇,這種時候的天總是要下雨的,不管先前是何等豔陽高照。
朱厚照揮退太監的傘,閉眼站在雨裡。
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朱厚照身邊。無論文武百官抑或各路藩王皆在半個時辰內齊齊入宮,靜站著等候帝王訊息,或者揣摩帝王到底會同裡面的人說些什麼。
太子不撐傘,亦無人敢撐傘。
所有人都已有了不祥的預感。
不多時,不懂開啟了門。
他凝視朱厚照,眼圈已是通紅。在少年充滿希翼、祈求、恐懼的目光裡,艱難開口:“朱正……皇帝老伯,駕崩了。”
毫不意外,太子將在不久後登基。但出乎百官意料的,是先帝加封迦葉寺不懂為春風閣大學士統領六部文官輔助新帝,並且,將兵權交由不懂!
百官譁然!
然不敢置信也好,朱祐樘當真是在這一個雨夜駕崩了。他們鬧過之後,只能跪下來,聆聽聖旨。
朱厚照站在原地。
他怔怔瞧著眼前這一扇大門,眼神沒有任何的焦距。他覺得自己應當推開這一道門,去瞧瞧這位只當了他一個月時間,卻彷彿已叫他用盡畢生崇敬的父親是否只是在騙他,抑或只是累極睡一會罷了,待他進去便會睜開眼睛對他說,“你回來了”。
可是他的雙腿再無力支撐身體,只能緩緩跪倒在地。
傷心也好,憤怒也好,得意也好……朱厚照再沒有力氣,去看身邊那些人的表情了。
他緩緩將頭靠到身旁跪著的寧王的肩膀上,心中空落落地,混合著雨水也不知自己是否流淚了。許久許久,才近乎喃喃道,“父皇走了……我只有,皇叔你和母后了……”
他的話很輕很輕,宛若羽毛落地。然在這雨聲譁然處,卻一字字莫名清晰地,鑽入寧王耳中。
寧王眼睫輕顫。
他轉頭去看他。
縱然此刻只能瞧見朱厚照被雨水打溼的墨髮,他也再抑制不了的,怦然心動。
入夜。一眾人換上喪服,為天子守靈。
朱厚照便在這時,命人請了寧王前去御書房商討事情。
寧王到時,朱厚照似乎沒有發現他的到來,只怔怔坐在位置上不言不語。
寧王也不說話。他此刻應當安慰朱厚照的,但瞧見朱厚照滿身都是化不開的悲傷與疲憊,他就將那些蒼白的說辭嚥了回去。
他發現自己幾乎無法面對這樣的朱厚照。
朱厚照回過神來。他從暗格中取出一枚小小的護符,對寧王道:“皇叔來了啊……父皇驟然駕崩,我心中亂極了,再無心力去管那些鬧事的藩王。所以現在,我拜託皇叔,幫我調兵遣將,守衛京都安寧。”
寧王豁然抬首。“兵權不是在不懂手中麼?”
“不懂老師覺得自己無法勝任,就將兵權交還給我了。現在,我將之交給皇叔你。”
寧王冷冷凝視朱厚照。見他滿面疲憊雙眼通紅,忍不住寒聲道,“連你也在試探我?”
朱厚照扯了扯嘴角。
他原是想笑的,但如此情形卻終究只能扯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難看錶情:“我以為皇叔已經瞭解我的心意了。”
無論是喜歡的心意,抑或信任的心意,他從不避諱告知寧王這一些。
寧王將視線從他的臉上挪開,轉而凝視朱厚照手中的兵符。但他並不伸手去接,反而剋制不住勾了勾唇角:“你就不怕我造反?”
朱厚照反問道:“那麼皇叔會嗎?”
寧王會造反嗎?
——自然是會!
他從十年前開始覬覦皇位,於六年前開始佈置一切,至今日所有準備皆以完美。甚至連他先前最擔憂的兵權,如今都到了他的手上。
還有什麼可以阻止他奪皇位?
朱厚照嗎?笑話!
此刻最完美的當然是跪下對新帝表忠,以身家性命發誓此生絕無二心,願一輩子輔佐陛下守護陛下!但夢寐以求的兵符,當真如此簡單到了寧王手中時,他整個人卻都僵住了,無法輕鬆自如做出任何表演。
甚至連心情,都泛不起一絲曾料想的,激動的漣漪。
他緩緩伸手,用了很長時間,從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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