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著一件單薄的白色和衣,不可避免的瑟瑟發抖著。堂內沒有開暖氣,臘月的寒風從縫隙裡爭相蜂擁而進,年幼的孩子冷得嘴唇都發白了,但是他的脆弱沒有人能夠看見。
冷得讓他的大腦都結了冰。
他跪了很久,小心的看著四周,終於還是耐不過孩子的心性鬆懈下來,站起來的時候腿根還在發抖,差點就摔倒在地上,他走到棺材前面,雙腳墊著小凳子往裡面看,老人的遺容被他清楚的看在了眼裡。
即使已經老去還能夠透過歲月的痕跡,看出他年輕時是多麼的俊美,這個邁過了日本最低潮時期還帶領著家族走向鼎盛的男人,他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就這樣看著,嘴唇也在發抖。
那時候的孩子看著老人的遺容還是覺得很不真實。而就在前一夜,他明明還和這個老人在說話。因為他的要求,他和弟弟一起來到了老人的房間外面,門開啟了,老人躺在床鋪上閉著眼睛,病魔似乎對他沒有丁點影響。
“讓徵哉進來。”他的嗓音渾厚,帶著毋庸置疑的攻擊性,一把利刃般隔開了自己和他人的距離。
赤司父只敢在妻子的事情上和父親頂嘴,其餘事情都不敢違抗自己高高在上的父親。想要跟著的赤司徵十郎無法跟進,想要拉著自己的弟弟一起進去的赤司徵哉被拒絕了。
“只有徵哉。”老人這麼說道。
赤司父眯著眼睛看著自己兩個年幼的兒子,他掃過眼底含淚的次子,期望的目光放在了赤司徵哉身上。赤司徵哉壓住心裡的懼意,對自己的弟弟說:“沒關係的小十,哥哥很快就出來。”
就好像他要上的是戰場,而不是去見自己的祖父。
門被拉上了,赤司徵哉跪坐在自己祖父的床榻前。對於一年見不了面幾次面的祖父,是陌生的,但是對方已經深深了影響的你,也是熟悉的。
“徵哉,握住我的手。”老人命令道。
赤司徵哉聽話的握住對方放在棉被外的右手,雙手緊緊的握著,掌間已經是一片溼意,他害怕得渾身都冒出了冷汗,卻還是倔強的不表現出來。
老人依舊閉著眼睛,他說:“你是赤司家的長子,就該是最優秀的。”
“當然…我是赤司徵哉,我毋庸置疑都該如此。”赤司徵哉強自鎮定的說道。
“就該是獨一無二的。”
“當然…赤司徵哉在這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
“現在還不是。”老人說道。
“咦?”赤司徵哉疑惑。
“有徵十郎在,你對於赤司家就不是唯一的。”老人這樣說道。
赤司徵哉終於理解到自己為什麼如此懼怕自己的祖父了,他似乎懂得了什麼,在當時卻不願意去承認,然而這句話卻深深的影響到了他。
老人在留下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被握著的右手也脫離了孫子的雙手,重重的拍在了床鋪上面。
而孩子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雙手放在空中握著虛空。
死了麼?死亡到底是什麼呢?
回到了靈堂前,赤司徵哉看著祖父的遺顏思索著。不同於母親離開時感到的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有無邊的冰冷,在聽到祖父去世訊息的時候,心裡沒有起絲毫的波瀾,大概是因為覺得不真實吧。
所以,死亡究竟是什麼呢?
他呆呆的看著祖父蒼老的面龐,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指尖觸及到那冰涼的面龐,又猛地縮了回去。但是又伸出去,這一回勇敢的觸碰對方的臉頰,慢慢的手指摸到了那緊閉著的眼睛。
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思,他用兩根手指剝開了對方的眼瞼,緊閉著的眼瞼意外的很容易就投降了,跟著他的手指被從兩個方向的分開,只有眼白的眼睛就印入了赤司徵哉的眼底。
“啊!”他慘叫一聲,從凳子上跌下來,身體的疼痛沒有讓他回過神來。
他的腦海裡,全然只剩下那隻只有眼白的眼睛。
他捂著自己開始發痛的雙眼,瞪大了眼睛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死死的不願意呼叫出聲音引來他人的注意。
就像是置身於冰冷的湖底,他冷得骨髓都似乎結成了冰,撥出來的氣體都是冰涼的。
那麼死亡,就是這樣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應要求,和諧部分被刪除了→ →
想要看的親們過陣子另想辦法再說吧
第29章 午夏的公園
手機的鬧鐘聲嗶嗶作響;現在是早上六點半,赤司恍惚著睜開眼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