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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赤司徵哉當然明白的，為什麼對方會這麼問。因為就算再想要反駁；他不就是那樣的人嗎？

他能反駁嗎？對待最親近的弟弟；默契十足而最接近的弟弟；他反駁不了。

就像是被強硬的從門內拽出來，他完全不能夠反駁弟弟的這句問話。

這是事實啊！

這就是事實啊！！

幼年喪母，祖父的影響，周圍人的期待……他能夠做到的不過是回應那份期待，但是誰都忽視了他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是一個在時間和空間裡迷失，只是個16歲的孩子罷了。他真正面對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過是11年罷了。誰又能理解他呢？就算是他的弟弟，也無法對他完全的理解。

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一直做著弟弟的方向標，一直充當一位長輩，一直那般堅強的無可摧殘，任何事情都無法真正動搖到的他的內心，他是赤司徵哉，赤司家的繼承人，也將是帶領著赤司家走向更大強盛的王者。

對他的父親而言，他是兒子也是繼承人。對他的祖父而言，他是最適合託付理想的人選。對於弟弟而言，是光卻又是障礙。

他慢慢的鬆開了手，脖間的束縛解脫了，赤司摸著自己的咽喉，那份壓迫感和束縛感還沒有完全的消失，他不敢去看自己的哥哥，他閉著眼睛，等待著的是自己哥哥暴怒的拳頭。

赤司徵哉並不常發怒，他也不是暴力狂，會這樣想的赤司終究還是無法真正理解自己的兄長。看著弟弟害怕的神色，還有那順從的樣子，赤司徵哉捂著自己的臉，乾笑出聲。

“哈哈…哈……”他這樣笑著，像是鬥敗的角鬥士，除了這樣之外他不知道該如何平復自己動搖的內心。

他忍耐，就像以往一樣，將自己所有的動搖都硬是擠塞進自己的內心，他是赤司徵哉，就該是無堅不摧的。

可是誰能告訴他，要如何冷靜下來。

他孤獨…孤獨得快要發狂。他一直在狹窄的空間裡吶喊著，大力的敲擊著永遠不會開啟的鐵門，發出的轟鐺的聲響刺耳而明亮，一聲聲的敲擊著他的心靈，直到再也沒有力氣，直到放棄這份徒勞。

終於發現了赤司徵哉的異樣，赤司臉上閃過慌亂。卻不敢伸手將這個人抱入懷裡，他厭惡著這樣軟弱的自己，厭惡著這份懼怕，卻無能為力。

這不也是赤司徵哉培養出來的嗎？

無法反抗兄長的，完美的赤司家次子。他除了握緊自己的拳頭，任由著眼淚一滴滴的掉出來，落在了地上擲地有聲，卻阻止不了那份苦痛。

赤司徵哉終於平復下來，他又一次成功的掩飾住了。說實話，如果要說這個世界最理解赤司徵哉的，莫過於和他相處時間最長的赤司了。而這個世界離他最遠的，恰恰也是赤司徵十郎。

“夠了……”赤司徵哉低聲的道，等待著審判的赤司晃了一□子，勉強讓自己站穩。他聽到赤司徵哉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是個失格的兄長，這一點是沒錯的。”

赤司徵哉戰敗了。

從來都不失敗的赤司徵哉，他追求的是完全的勝利。他的弟弟可以軟弱，可以失敗，但是赤司徵哉卻不可以。

【赤司家的家主，不允許失敗。】

祖父的告誡帶著高高在上的冷漠，他仰著頭睥睨自己的長孫，冷漠絕情得不像是一名祖父，而是一名掌控者。

言語上的控制，精神上的控制……就算是一直注意著自己長子和父親相處模式的赤司父，也不知道的是，他的兒子背後站著的，控制著的是誰的意志。

赤司徵哉的骨子裡，繼承的是上上代的當家人的意志。

卻是更甚。

赤司徵哉和自己的弟弟擦肩而過，右手放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的一拍，再抬頭的時候，臉上是一片讓人毛骨悚然的漠然。“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你了。”

赤司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感謝自己什麼。但是他卻感到出生以來最大的恐慌，他瞪大雙眼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卻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回去吧，小十~”赤司徵哉微笑著對自己的弟弟說，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卻又像是突破了什麼阻礙。

赤司有些恍惚的跟在赤司徵哉身後，他不知道除了這個自己還能夠做些什麼。他傷害了自己的哥哥嗎？傷害了自己一直敬畏和崇拜的人。

坐上了來接他們的專車，他們回到了酒店裡。剛踏入房間，赤司徵哉就進了浴室，浴室裡唰唰的水聲讓門外的赤司耐不住的前後走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