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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敗露好了,她能說給一個人聽就能有第二個第三個乃至於第四個,韋伯……陪我走一趟如何?”他歪著頭笑了起來,但這個笑容已經沒有了當年在西里西亞相遇時的天真和可愛,“帶上這個玩意兒,去見見我的那位母親。”
這種做法在韋伯看來非常不靠譜,王妃雖然有謀逆之嫌,但現在人證已死,若是輕舉妄動反而會讓那位夫人提高警惕,“她雖然受傷沒有兵,但整個禁衛軍卻在她手上,您這樣去是在太過魯莽。”他一溜小跑跟在皇帝身後,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來,“貿然行動可能會讓她傷害您,不如趁這個機會將禁衛軍掌握在您手上,然後找個藉口將她送回西里西亞。這樣她既傷不了你,也不敢多做手腳。”
“不、我親愛的朋友,這件事情必須今天就結束,”他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笑容,“我不能放任知道這個秘密繼續擴散下去,堵住她的嘴、割了舌頭她還有手,她今天可以說給那麼一個東西聽,那麼明天就回傳揚的到處都知道,這樣一個人若是活過今天,我睡覺都無法安穩。”
“話雖如此,但弒母別說是律法,哪怕是教會都有權處置您,一旦教會介入那麼事情就會更加麻煩,陛下您千萬不可以衝動啊。”韋伯迅速介面,他可以理解皇帝陛下的心情,但這件事情畢竟關係太大,哪怕成功科多曼陛下也會背上千古罵名,“您現在在皇位上根基已固,如果馬上寫信給薩迪斯大公要求幫助,大公不會拒絕。一旦有薩迪斯的資金介入、與皇帝陛下您自己的產業結合在一起,那麼西里西亞的資金也不算什麼,然後再挑起芬恩和王妃殿下之間的矛盾,這樣一舉兩得、兵不血刃的解決兩方,豈不是美事?不但您贏得了名聲、還一舉剪除兩大敵人、也無損您的實力。”他見皇帝停了下來,索性上前兩步半跪在他面前繼續進言,“您要知道,王妃一旦透露了您的身世無疑就是自掘墳墓,混淆皇室血統是重罪。”王妃沒有了權利還是西里西亞的大公,但如同調換嬰兒的事情被人所知,她就是個罪人,孰輕孰重她不可能不思量,“您現在殺了她的確非常簡單,但若是她留下隻字片語,那您需要承受的罪名可就要大過她了。”
這話並非一蹴而成,而是韋伯在這段時間裡細心思考後得出的結論,但他這一番心血被身邊這位皇帝無視了。這位年僅十歲的陛下在逐漸掌握了朝政的同時漸漸的開始起了變化,當然單純就皇位而言,他的果斷、心狠、毒辣、無情都是可以成為明君的要素,但這些東西他用的過於徹底、過於明顯,他逐漸的開始變得無法聽取意見、變得一意孤行。
他的這種變化韋伯看在眼裡卻無法阻止,他知道自己正在逐漸失去這個朋友,一點點的與他拉開距離,從朋友逐漸變成臣子……乃至於最後會成為剷除的物件。
這並非是年輕大公的杞人憂天,而是一種可以預見的未來,對於科多曼陛下來說,自己知道的太多而且太過詳細,只要他還有一口氣,那就是一個活著的見證,可能現在皇帝還不會殺掉自己,但只要自己失去利用價值、只要皇帝陛下徹底站穩腳跟。那麼就是自己離開人世的時候,當然考慮到雙方的情分,抱病身亡倒也算是個體面的說法?
雖然十分不願意,但韋伯不得不開始認真思考如何保全自己,拖延皇帝站穩腳跟的速度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考慮到敵人的強大,也許可以把這一切拖延很長一段時間,但一切都被王妃打亂了計劃,那個女人用愚蠢和莽撞還有一條性命告訴這個世界所有人——惹怒一個君主會有什麼下場。
“當然,我能明白您不準備放棄這個計劃的原因,”在長篇大論之後他略作停頓,深深嘆了一口氣,“我知道無法阻止您,但懇求您在衝過去之前無論如何都要做好妥當的準備,意圖殺害您或者新王妃的證據、□的證據,可以將她立即處死的證據無論多少統統的收集起來,這不需要太久,而有了這些您無論做什麼都是正確的。”說這個時候韋伯突然很想笑,他始終想要保留的十三歲的自己正在慢慢死去,那種天真和單純正在離他遠去,他試圖伸手將那種伊斯坎達爾所熟悉的品質緊緊抓在手裡,卻很痛苦的發現若是選擇十三歲的自己那麼自己就絕對不可能在這個宮廷繼續存活下去。
生命和人的本質,他在這兩者之間猶豫不決。
失去和得到,本來就是一加一減,沒有人可以得到絕對的平衡,想要保住自己的靈魂就應該遠離是非在自己的城堡中過著平靜的每一天,想要站在伊斯坎達爾身邊就要割捨掉屬於過去的那天真的自己,只是不再單純的自己是否能被那個人接受、是否會被認同和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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