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微微點頭。時間彷彿在此時定格，不曾期盼的相遇，如今真的到來，兩個人都有些在做夢的感覺。

良久，齋藤一接過茶盞，輕聲道：“……阿遙，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

齋藤一來這裡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因為他跟莫遙不同，莫遙頭上有白川罩著，空間的規則並不能對他怎麼樣，只能定時將他扔出這個世界而已。千葉那丫頭是刀魂，和莫遙又靈魂相通，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狀況。而齋藤一被千葉拉來，不同的時空疊加在他身上的排斥力，普通的靈魂根本承受不住。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的靈魂被空間抹殺之前，儘快將他魂葬送到屍魂界去。

那裡還有新選組的同伴在等著阿一回去。

可是這樣一來，勢必先要有靈魂才行。簡單來說，就是要殺掉齋藤一。

拖得越久，反而對他的傷害越大。但就這麼動手，似乎也有些不捨。

莫遙把玩著手中的油紙傘，笑容漫不經心。他該是自私的吧，因為重逢是如此令人眷戀。

希望留在他人身邊，希望他人留在自己身邊，能實現這樣的願望，才知道這有多麼珍貴。

——可是離別的時刻總是要來的。

他將千葉的刀柄按在齋藤一的額頭，黑色的地獄蝶飛過，帶著異世的靈魂前往新的世界。

這之後，便再沒有相見的機會了罷。

“阿一師父，一路走好。”

他站在自己的小屋前，輕聲道。

尾音飄散在初夏的風中，沒有人回答。

“吶，千葉。”他撐著油紙傘，笑容一如往常那般，“你是會一直陪著我的吧？”

傘中的蘿莉沉默了片刻，嫩嫩的聲音道：【……如果你不再隨便把老孃送人的話！】

莫遙失笑，“啊啊，那個是情況特殊不是？”

【去你妹的特殊！老孃好不容易回到刀裡發現主人換了張臉你丫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刺激麼！】

“……”莫遙覺得自己不能在這個話題上扯太久，炸毛的蘿莉一肚子怨念，他可不想承受蘿莉的怒火，“話說回來，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蘿莉被噎了一下，隨即別過腦袋悶聲道：【你這死基佬莫名其妙的的斷了靈力，我找不到你，只好一直在別的世界飄蕩。】

“那你現在怎麼又回來了？”莫遙歪著腦袋問。

【還不是突然感受到你的靈力，跟著一起來了唄。斬魄刀和主人靈魂相通，你就是鑽到地縫裡我也找得到你。】

莫遙長長的哦了一聲，眼中起了笑意，“那麼——滾開，死基佬！”

【……】

砰的一聲，傘中原本矮小的蘿莉變成少女的模樣，莫遙心情大好的笑著，調侃道：“真是懷念啊，千葉。”

【滾你丫的！臥槽莫遙你丫個惡趣味的墳蛋啊！！！】

******

又過了幾日，莫遙離開了這個世界。

狸追站在萬年巨木的枝幹上，眼前悠悠地飄下一片落葉，他伸手接住，樹葉在掌心中又被夏日的風吹向無盡的遠方。

……走了呢。

古木還在安然的生長著，粗壯龐大的身軀撐起一片綠茵，濃濃的靈氣從其中散發出來，庇佑著整片森林的生靈。

除了狸追和莫遙，沒有人知道，其實莫遙的本體不是這棵生長了幾萬年的大樹，而是那上面一片常青的綠葉。

這棵樹從未落過葉，這是第一片，也是最後一片。

狸追靜靜地站在樹上，眼神追著飄走的落葉，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

從莫遙到來的第一天他就知道，終有一天這片樹葉將會凋零，塵歸塵土歸土。但是，這並不是結束。

因為來年，還會有新的樹葉出生。

這裡還有人會一直等著你回家，阿遙。森林就是你的家。

這裡永遠歡迎你回來，不管你走了多遠。

『其實，比起這個，我比較想知道怎麼出去這片森林。』

『求之不得。』

『別這麼說，我不也是個笨蛋嗎？』

『啊，不了，我還有些別的事要做，暫時還不能回去。』

『再見，狸追。』

『我將要遠行，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也許還會回來，也許不會。』

……

落葉歸根，你終會回來的。

這是你的歸宿，他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