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只是幾分鐘而已。

不能想象人的身體可以這樣涼。

“鯉伴……喂……起…起來啊……”

來自奴良家櫻樹的力量不斷補入，又跟著莫遙的鮮血迅速流出，他平躺著，頭腦一陣陣發昏。

“嘿嘿嘿嘿……就這樣，後悔吧女人！可是你自己親手刺殺了深愛的男人呦，裝作是沒能生出來的虛假的孩子一樣！！啊哈哈哈——”

樹叢中跳出頭頂頂著巨大紅色眼睛的鏖地藏，在他的刺激下，山吹乙女崩潰的哭喊，雙眼中淌出血淚。

『我們要在一起啊……一生相濡以沫。』

山吹乙女的記憶在腦海中漸漸沉寂。

用自己的手，殺死深愛之人——

她再也不能原諒自己了。

便……化作那妖物罷……

——羽衣狐。

“……”她拾起地上的『魔王的小槌』，慢慢站起身來。

“……”

“……妾身正是這樣，‘無法繼續等待’了啊……”

小陸生站在不遠處，迷茫的看著這一切。

“小姐姐，你是誰……？”

羽衣狐回頭，眼中是殘忍的笑意。

神社前升起如白晝般明亮的光柱，風呼嘯著旋轉，吹亂了女孩長長的發。

地上棉麻和服的男人，錦衣的少年，都不見了。

******

沒有往常掛了以後無時差的空間跳躍，莫遙在黑暗中漂浮了很久，久到他幾乎已經快徹底迷失在其中。

難怪千葉會說……不一樣的。

他能感覺到靈魂被撕裂般的痛苦，鈍鈍的疼痛從各處傳來，卻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已經，微弱到快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他會……就這樣消失掉麼？

“你要不要這麼給老子添麻煩！”

黑暗中，有個聲音這麼說道。

莫遙吃力地睜開眼睛，是當初那個把他砸死害他不得不穿行各個世界的罪魁禍首。

“你丫也太脆弱了吧，一不留神就搞成這樣，要不是老子正好發現了那傢伙……你丫的魂魄就要散了你曉得不=　=！”

莫遙費力的揉揉眼睛，從黑暗中坐起，少年身上的光芒有些刺眼，他不太適應地垂下了頭。

“我擦，你要讓老子當初那麼賣力的拉回你的意識做白工麼？”

莫遙適應了一下光線，一伸手拉住少年的衣袖，“鯉伴呢？”

“誒？”少年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涼薄的表情，一雙深黑的眼瞳，彷彿站在眾生頂端無情地俯視一般，“他當然是死了。”

莫遙一愣，隨即抓緊了手中的衣料，“等、等等，我們明明是……為什麼我能在這裡？他呢？不是和我一起來的麼？”

他記得自己最後被白光籠罩，然後死死地把鯉伴也一起扯了進來。

如果鯉伴能像他一樣的話……

“莫遙，不要做多餘的事。”少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目光沒有任何情緒，卻意外給人冰冷的感覺。“在那個世界，奴良鯉伴註定要死，任何人都不能改變。”

莫遙聞言輕笑，“那麼我呢？我不一樣還活著。”

“你與他們是不同的，這點你應該明白。”少年輕描淡寫地扒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襟，“老子可沒有閒工夫去做會影響平衡的事。”

莫遙沉默，慢慢鬆開了手。

“你還未到空間規則開始排斥就身死，靈魂受損嚴重，如果不是老子你現在早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少年雙手環胸，又恢復了初見時的模樣，“嚴重缺損的魂魄是不能透過空間傳送的，老子會把你塞進這個空間的別的時間層，你要儘快把散落在那裡的靈魂碎片收集回來，老子沒辦法讓你在那裡呆太久，你動作越快越好。”

“……喂。”莫遙突然開口。

“？”

“只要不影響平衡，是不是就可以呢？”

“……什麼？”

莫遙揚起面癱的笑容，只一眼也彷彿令人如沐春風般，“無論如何，我不能看鯉伴去死呢。”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

“你知道讓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會對空間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這麼說起來，我也是不該出現的人不是麼？”

“……呵呵，”少年突然笑了，眼底帶著玩味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