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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讓他們送死卻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縱然她是大地之母，理應對人族有些眷戀，但也不能完全對自己的妖族棄之不顧。

妲己三妖被女媧利用，報復殷商，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

他眸子斂了斂，同情之心卻也只是一瞬。

妲己傷了他師弟，這也是應得的。

他看了看籠中沒精打采的狐狸，又道：“你修為本不高，已經這些時日，當真不說嗎？”

那狐狸連抬眼皮看他一眼都懨懨，伏在籠中一動不動。

良久，楊戩閉上眼睛，站起身來。

“師父說你同師弟一樣，命理在天道之外，你有什麼想法我不管，但是我一定會找到那個帶走師弟的男人。”

那可是他的師弟……他唯一的師弟。

楊戩想起初見時自家師弟怯怯的模樣，笑容溫和治癒，明明嫌棄玉泉山沒有伙食還硬要做出歡喜的樣子，冰山的面癱臉動了動。

他微僵，把嘴角翹起的弧度默默隱藏回去。

他不會笑。

師弟在的時候，他怕自己的笑容太難看所以一直不笑；現在師弟沒了，他又笑給誰看呢？

還是不要笑了吧。

回憶只要一開啟就會洪流一般難以控制，楊戩仰面躺在地上，正經嚴肅的臉上隱隱泛起懷念的神色。

要是……永遠都像在玉泉山上那樣多好啊。

『……你叫……楊什麼來著？』

『楊、楊戩師兄？』

『師兄，玉泉山上伙食怎麼樣？』

『……那，師兄……有肉嗎？』

『有什麼需要的我會自行準備的，不勞煩楊戩師兄費心了。』

『那個、師兄……？』

『子牙師叔叫我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師兄。』

『楊戩師兄，你變化之術了得，這次要立大功了。』

『師兄——』

『師兄——』

『師兄——』

……

要是，能跟師弟去同一個地方該多好啊。楊戩看了看趴在籠子裡的狐狸，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封神之戰後，為了分西方氣運，文殊師叔西出函谷，成文殊菩薩，普賢師叔未免他寂寞也去了西方陪他，成普賢菩薩。

慈航師叔去追普賢師叔時，他也在一旁，似是看透了他所想，慈航師叔低聲道：“有些追逐，要捨得持中有棄。有些浮相，要甘於塵而不染。”

他詫異地抬頭，卻見師叔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拂袖去了西方。

——後來，慈航師叔成了觀世音。

他順著嘯天的毛，籠子裡那隻狐狸仍舊不肯開口，但是他有的是耐性等它吐露真相。

師弟，最近他變輕了，可是一直找不到原因。

他見到封神了的亞相（比干）之後，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原來，心是很重的。

86結局卷　第一章

天界；靈犀閣。

重新回到這裡，莫遙只有一種難得的放鬆感；好像長久在外遊歷的遊子終於回了家似的。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才是假的。

他看了眼自己茂盛的本體，流雲的光輝透過晶瑩剔透的枝幹與葉片輕輕灑落；順著枝葉煙似的脈絡延伸至遠方；彷彿水晶塑成的巨樹在天光下撐起靈犀閣一片斑駁的陰影。

莫遙雙手掛在奴良鯉伴脖子後面；不太自在地動了動。

“那個、鯉伴……”他早就已經睡醒了；可是這詭異的姿勢實在是讓他不適應；“你要不要先把我放下來？”

臥槽啊！橫抱啊！這不是受的專利麼他就算攪基了也是攻啊！這蛋疼的姿勢是鬧哪樣！

奴良鯉伴輕笑一聲，沒有動作；而是岔開了話題問：“這就是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嗎？”

莫遙略偏了頭，暗道這丫又佔自己便宜，介面道：“這裡是天界。你所在的那個世界是我在管理下的一個時空，之前……因為種種原因所以不得不下界去找些東西。”

“就是你散落在活肝中的那些？”奴良鯉伴挑了挑眉，問道。

莫遙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只有魔王的小槌中的那塊東西才是。回到四百年前的京都後，活肝裡的那些是我真正的靈魂碎片。”他調侃似的瞥了奴良鯉伴一眼，道：“本來規則會自動送我去有靈犀燈的地方，但是你被羽衣狐幹掉的時候，我距離離開那個世界的時間還遠得很，結果跟你一起□掉了，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