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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足夠矛盾的情況,到底是想讓展昭受傷還是不受傷呢?當時猜想是一個警告,原本還說得過去,現在又突然進了死衚衕。
還有那個自殺的人,到底又是什麼意思呢?
白玉堂覺得展昭的推想裡恐怕還有偏差,但又沒有實際證據來指出。事實上無論是自己的猜想還是展昭的猜想,都只停留在猜想上而已。
玉堂莫名其妙的覺得,展昭會有危險。這種預感讓他渾身都不舒服起來,站在這安靜的墓園裡,似乎突然被誰盯上了,背脊上一股冷意竄過,讓人毛毛的。
展昭此時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目光轉向正朝這邊走來的一個女人。
對方看起來已近中年,頭髮烏黑,帶著一點自然捲的蓬鬆,隨意用頭繩紮了起來,面上的表情淡淡的,好似邊走邊在發呆。
她手裡提著一個口袋,從邊緣能看出裡頭裝著香火紙錢。應當是來給誰掃墓的。
女人很快走近了展昭二人,這時候才停下步子,有些詫異地看看兩人,又看了看墓碑。
“你們……?”
展昭反應過來,“以前單位的同事,來看看他。”
“姜廣的朋友?”女人似乎很驚訝,將口袋放下來,目光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狐疑道:“這可奇怪,我還不知道他竟然有你們這麼優秀的朋友。”
她說著,熟門熟路的將一隻碧綠色的小口罈子拿了出來,往裡頭插上香燭,又摸出打火機來點燃。
現在的掃墓已經不流行火燒冥紙什麼的了,大多數人都買一束花,放在墓碑上然後在旁邊靜靜站上片刻,悼念一下失去的親人愛人或者朋友。
這個女人看上去卻很傳統,她將紙錢拿出來分了三部分,一部分壓在墓碑上頭,一部分放在了旁邊兩個墓碑上。
嘴裡碎碎念:“鄰居之間互相照顧一下,麻煩你們了。”
展昭蹲下身,幫她把白酒拿出來,倒滿一杯,輕輕澆在香燭前頭。
“我們常年在外地,最近剛好來出差,便來看看老朋友。”
女人哦了一聲,不鹹不淡道:“他的朋友多,全國各地哪的人都有,不過自從他死後,我倒是一個人都沒看到過。”
展昭發現女人表情淡漠,並沒有因談及姜廣的死而難過悲痛。想來這麼多年過去了,時間總是會沖淡很多東西。
可這話要怎麼套呢?展昭想了想,“他過世的時候我不在國內,聽說是得罪了什麼人?這些年也沒有一個圈子的人跟我聯絡過……”
女人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展昭覺得她的眼睛裡藏了很多東西,好像一個人已經守著一件事太多太多年,想要傾述,卻無從傾述,如今被問起,心思複雜,反而不知從何開口。
“他跟我說,要去車站接一個朋友。”女人沉默了一下,慢慢開口,“然後就沒再回來,後來才知道他被一群混混捅死在巷子裡頭。”
展昭道:“這群人未免也太囂張了,警察抓到他們了嗎?”
“沒有。”女人將落到臉前的髮絲往後捋了捋,看著墓碑上男人笑得燦爛的相片,說:“其實我老早就有這種預感,他總有一天要出事。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這是我的直覺。人不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準?他跟我認識的時候,已經換了三家工作,後來進了一家出版社做了個編輯,我還覺得好笑,他居然能做編輯?明明就是個坐不住的人,最喜歡的事就是到處跑……”
女人說著,從包裡掏出一個錢夾子,翻開讓展昭看,“他最早的時候做過攝影師,你能想象麼?是戰地攝影師。”
戰地攝影師?
姜廣的職業太多,明面上在履歷表裡能查到的只有很少一部分,而暗地裡不知情的職業還有許多。
他們得到的訊息是和黑幫有關係,卻不知他居然還做過攝影師。
展昭將那相片拿著看,那是一張在土凹裡拍下的瞬間畫面。幾個穿著迷彩服的人影扛著槍從他鏡頭之上飛奔過去,四周硝煙瀰漫,在相片裡呈現出一種灰藍色的調調,再遠一點的地方,能看到戰火紛飛,連帶雲彩似乎都染成了一種灰黑色。
白玉堂也蹲下來看,遠一點的地方能看到綠色的帳篷,上頭有個紅色的十字叉,應該是駐紮的醫療所,姜廣身邊的土凹裡還躺著一個人,用帽子遮住了臉,看不到長相,他的手臂負傷,鮮紅色的血液從繃帶裡侵染出來,滿身是土渣,帶出一種生命的頹然感來。
女人道:“這是他唯一給我的紀念品,我們交往不過兩年半,他的秘密太多……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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