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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也想過，之前給馬漢打電話的時候還聽說倉庫那邊在辦案子，這麼快就回來了？

可人家鄰居這麼說了，公孫自然沒多懷疑，誰有事沒事去懷疑一個路人？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到了樓層，一眼看到展昭家的房門大開，就理所當然地以為展昭沒有關門就出去了。

至於他自己，因為本身就困得很，已經打算今晚在展昭這裡將就一晚了，所以很自覺地洗手洗臉然後脫衣服上床睡覺。

自然的跟這是他家似的。

也因此才讓展昭鬧了個烏龍。

可這烏龍事件的背後卻有一件絕對不烏龍的事。展昭匆匆看了幾張紙，起身開啟門朝自己隔壁走去，他伸手敲門，門卻自己開了。

公孫還道：“你們公寓的人都不喜歡鎖門的？”

展昭伸手在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正這時對面的電梯叮一聲響了。

展昭現在簡直是驚弓之鳥，莫名其妙的一系列事件讓他的警覺性升到了最高。

一聽到電梯聲音，他立刻將公孫拉到身後，抬手抽槍對準了走廊。

白金堂一出來，面對這個“歡迎陣仗”默默舉起了手。

“警官，發生什麼事了？”

展昭這才鬆了口氣，咕噥道：“遲早被你們夫夫玩死。”

公孫立刻橫眉瞪眼，“誰是夫夫？誰？！”

白金堂幾步走過來，“怎麼了？”

公孫不情不願地簡單解釋了一下，展昭已經趁著他們說話的時間，握著槍輕手輕腳進了隔壁鄰居的家門。

這屋子他也是第一次進來，一進門就覺察到不對勁。

若說這是一個人住的地方……連賓館招待都不如。客廳裡空空如也，只有一張二手沙發，視窗上百葉簾遮擋著，旁邊放著一架望遠鏡。

從椅子擺放的角度，放在椅子下方的菸灰缸和水杯，這場景展昭絕對不陌生——他們出外勤需要長時間監視目標時，可不就是這樣一幅裝備？

牆角邊的垃圾桶裡還有吃完的泡麵盒子，快餐盒子，啤酒罐頭倒了一地。

展昭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他匆匆走到廚房門口——空的。

洗手間裡只有馬桶，作為一個人居住該有的牙刷杯子洗臉帕，全都不見了。按照牆上的掛鉤，那裡應該是掛過什麼東西的，還有洗手檯下方因為長期放著杯子而圈出來的水印也還在。

這人非常專業，擔心牙刷和洗臉帕這些長期使用的東西會被檢測出DNA，所以全部收拾丟掉了。

臥室裡除了一張床，一隻簡易的衣櫃，其他什麼也沒有。

回想起那個總是跟自己瞎聊天的鄰居，展昭只覺得腦袋一陣發暈。

不僅是警局樓下的咖啡廳有埋伏，自己隔壁早就有埋伏了！

為什麼沒發覺？展昭在椅子上坐下來，一手死死捏著槍，用力到骨節都發了白。他努力回想那個中年男人的所有細節，無奈的發現，對方偽裝得太好了。

不修邊幅的穿著，喜歡打麻將的愛好，還記得那個人第一次搬來的時候，特別的低調，沒有特意來和自己認識，就像這個水泥城市裡所有的公寓鄰居一樣。

很難互相知道對方家庭，甚至有的住了很多年也不知道鄰居長什麼樣子。

大家各過各的，沒有錯，就是這個各過各——對方從來沒有參與過自己的生活，偶爾在電梯裡碰到，樓下碰到，也不過隨意聊天罷了。

他的存在就是讓人感覺不到存在，自己也根本無從懷疑。

他埋伏在自己身邊到底是什麼目的？還是說因為一直沒收到訊號，所以只是按兵不動？

那今天晚上為什麼行動了？

展昭突然想起一個十分不起眼的細節，頓時懊惱得不行。

記得之前他提著裝著各種資料的口袋進電梯，碰到對方時，對方問：“還要加班啊？”

加班？為什麼對方會這麼想？他只是提了一個普通的口袋，裡頭的東西並沒有露出來，從口袋外形看，還是裝衣服的品牌袋子——那是他在警局隨便拿的。

提著這麼一隻口袋，為什麼會有人覺得自己是在加班？正常人難道不是以為自己買了什麼東西？

展昭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後牙槽都磨得咯吱響。

為什麼當時自己居然沒發現這個問題呢？！其實答案他自己就知道，那天他根本就心不在焉，別人說什麼都沒有注意過，他一心想著那些資料，集團，復仇，太多的想法佔據了大腦，讓他已經無暇顧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