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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喝太多咖啡，接送你上下班……老實說我原本就很欣賞你，展昭，A市的人誰不知道你的名字？年紀輕輕就表現出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本事，我又欣賞你，又把你當做對手。”

“對手？”展昭一愣，還是第一次聽白玉堂這麼形容自己。

“我們年齡差不多，我不像你們專案組那些人，比如那個張龍，還有那個趙虎，他們是崇拜你，我欣賞你，但我不崇拜。我不覺得自己哪點比你差，但我也說不出哪點比你強，畢竟我們行業不一樣，沒法比。”

玉堂轉了轉手裡的筷子，歪了個腦袋，“單說知名度，辦事能力，外界評價，我們總是差不多不是嗎？所以我欣賞你，這年頭年輕人有點抱負的不少，能做成事的卻不多，有野心的也不少，但通常都走了歪路。而你不一樣，你踏踏實實，你正正經經，你……全身上下看不到一點汙點，乾淨的讓人不可思議，偏偏還這麼有能耐。”

“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天才？”

展昭皺眉，“沒有。我也不是天才，我是靠自己一步一步……”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嗯，你說得對。”玉堂笑了笑，“但有的人哪怕走了一輩子也走不到你現在的地位，高松明就是個例子，還有他那傻侄子。可你不能否認高松明也曾努力過，奮鬥過，但事實上他什麼也不是。”

展昭張了張嘴，卻一時沒想到說什麼。

白玉堂將筷子一轉，指著展昭的鼻子，“所以我又把你當做對手，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當然不是指破案，而是其他的……其他的任何方面。”

“任何方面？”展昭不解。

但是白玉堂並沒有回答他，而是道：“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變了，我欣賞你，把你當對手，但又覺得你很有趣，你自己或許沒有發現，你其實很不服輸。看上去好好先生的一個人，其實你從不允許自己失敗。”

他目光往書架上的資料掃了一眼，“你在乎的東西比你想象的還要多，完全不是表面上這麼瀟灑乾脆。”

展昭沒說話，又喝了一口酒。

“我一點一點看透你，看透你多一點，就又覺得看不懂的地方在增加。一層一層剝開這些好奇心，卻發現陷進去的是我自己。”

玉堂往前傾了傾身子，話鋒猛地轉了個兒，“你知道我今天聽說你和丁月華那丫頭出門，我有多上火嗎？”

展昭猛地抬頭，發現男人整個身子幾乎趴到面前。玉堂雙手撐在桌子兩邊，低頭的時候眉目奢華美好，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好像光影效果，將本就高挺的鼻樑襯得更是英氣了些。

他靠得太近，以至於展昭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燙，手腳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下意識後退，椅子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聲音。

“我……咳……”展昭別開頭，清了清突然有些沙啞的喉嚨，“只是兌現承諾，之前她送了我巧克力，我回禮。”

“她為什麼送你巧克力？”

“只是……只是禮貌上……”

“你就沒問過其他人有沒有收到？”

展昭：“……”他真沒多想！

玉堂目光一掃，敏銳地發現了茶几下放著的一盒還沒吃完的巧克力盒子。

看起來挺高檔的紫色盒子，蓋子半遮著，露出剩下的幾顆巧克力球。

“我記得你不太喜歡吃甜食。”

“這個口味不算很甜……”展昭沒說完就對上了白玉堂窺探似的眼神，心裡七七八八地清楚了一些，瞭然道：“她調查了我喜歡的口味。”

玉堂這才坐了回去，那種壓迫感瞬間消失殆盡，好像從沒存在感。

展昭莫名鬆了口氣，就聽對面男人漫不經心地道：“看來還沒笨到無可救藥。”

展昭突然就覺得那盒巧克力有點彆扭了，想了想道：“我該還回去嗎？”

“還什麼？吃剩下的？”

“……”這確實是個蠢問題，展昭只好低頭繼續喝豬骨湯。

玉堂懶洋洋道：“以後離她遠點。”

這話說得有點命令的口吻了，可不知為何，展昭卻氣不起來。他的心思完全轉到了其他地方，白玉堂不加掩飾的態度，已經充分說明了很多問題。

哪怕他再想當做自己沒發現，沒看到，沒聽到，卻知道這不是自欺欺人的問題。

一頓夜宵吃出了世界末日的味道。

洗碗的時候，展昭在嘩啦啦的水聲裡試探地問：“你……你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