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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並不是完全的殘酷不是嗎,殺了我……他還會有些……疑惑。
刀切開肉的聲音很清晰,帶著某種粘膩感,一點點地深入;我看到若兮露出滿意的微笑,然後離開悶油瓶,獨自回到高臺,然後抬頭看眼躺在一邊的凱特,把手貼在冰壁上。
原本悶油瓶怎麼敲打都沒用的冰柱,就這麼自個兒龜裂開。
冰屑都落下來,微光下還挺漂亮。
我不知道悶油瓶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冰裡的那個人,在我看到的記憶中……那個人是如此的殘酷。
但是……悶油瓶為什麼還是要找回這個人。
明明……已經不再了,明明已經死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暴君。
是為了什麼,喜歡嗎?
悶油瓶,喜歡他嗎?
若兮慢慢地將冰整個都弄掉,我看到那具屍體倒在若兮懷裡,若兮一手拿住那隻木盒,一手抱住人。
她背對著我們,看不到表情。
不過她停下了動作,像在端詳這個人的臉。
那人沒有記憶中的傲慢與殘酷。他非常安靜地躺著,表情也很平靜。若兮就那麼低著頭沒了動作。
時間在慢慢流逝,悶油瓶始終沒有回頭確認,明明他是那麼在乎……若兮也沒動,我能夠聽到的,只有水滴聲,落在冰面上的敲擊聲。
我想要抬手,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冰很冷,可我一直不覺得。
這一會兒功夫,我又覺得整個人都涼透了。
自身體內側偷出寒意。
“……好了,他沒事兒。”若兮這麼開口。
悶油瓶轉頭過,看向高臺。
被他的動作牽連,刀滑出我肚子。
沒了支撐點,我倒在地上,我聽到水聲,眼前全是鮮紅的色澤。
我快死了……心跳的聲音如雷。
我張口,呼吸也變得困難。
我知道的……我的時間快到了。就像三叔那樣,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很快這種痛苦的感覺就會過去,然後……就……
我抬眼看向三叔的方向,他背對著我倒在很遠的地方,難道是剛才那樣摔到哪兒了,腿很奇怪地扭在一邊。
我想到三叔始終對我說的,別相信悶油瓶。
我知道,他想說的並不只是這個。
不止是悶油瓶,做土夫子的……除了自己,誰都不能相信。
任何人都會背叛你。
可我就是狠不下這心。
胖子……小花、潘子、黑眼鏡,我都想要去相信,這是同生共死下建立起來的信任。
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嗎?
我抬眼想再看看悶油瓶,可他背對著我走回高臺,這時候那個人比我重要多了。
“吳邪!”
我好像聽到胖子的聲音,人家說要死掉的時候,就會出現類似走馬燈一樣的東西,除了回顧你的人生,更多的就是想念那些在乎的人。
家人還有朋友……
我當胖子是朋友吧。
所以這時候也會想起他。胖子他貪財又怕事,自稱摸金校尉,還真沒有比他更適合這職業的了,騙人的本事一堆,心也夠狠,能到手的明器絕對不會放過。說命是我救回來的,所以才會那麼幫我,可 他老早就救過我不知道多少次了,要說這一加一減早相抵,或者說是我欠他的命更多一些。
“三爺!”是潘子的聲音,我很想對他說聲抱歉,因為沒能保護好三叔,竟然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
如果我再有出息那麼一點兒,也許能夠救回他也說不定。
我彷彿能夠看到潘子絕望的樣子,蹲在三叔邊上的人。
潘子就是這樣,和忠犬一樣。
不怕死地就那麼執著的跟著三叔。
還有小花,總是死鴨子嘴硬,舌頭像裹著辣椒一樣,心眼兒卻不壞,性格真彆扭。
最讓我搞不懂的就是黑眼鏡了,成天笑的跟面癱一樣,還帶著那副眼鏡,明明不是盲人,這漆黑的環境,也不怕真像瞎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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