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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都不會避著自己，甚至有意想移交權勢，何況外出尋訪，向來都是帶著自己的。

無奈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還能感受到清晨握著他手時柔滑的觸感，握了握，那感覺卻又像是水一般，從指縫間匆匆遊走了。抑鬱的有些失落，只好轉移注意力，想著用什麼法子去收了西邊那家固執的魚塘，東方特別偏愛西塘的魚。

即便隔三差五便會收到東方的信，思念卻像是長了眼，一閒下來便鑽進腦海。信裡盡是些瑣事，也不長，結尾總是千篇一律的叮囑他注意身體，卻總要花上大半天的時間一點一點，一個字一個字，來來去去看上好幾遍，也只有在此時那千古不變的冰雕似的面容才會出現一道裂縫，露出一種名為柔情的情緒。

日復一日，明明才沒有多久，卻似乎漫長到無法難熬。那種莫名的焦躁越發明顯起來。又看了一封剛送至的信，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張俊秀的臉上淡淡的笑忽的隱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鎖的眉頭。眼中一黯，匆匆轉身推門而出，急急出了院子。

“楚哥哥？孃親讓我來請你和東方姐姐晚上來吃弟弟的滿月酒”一個肉乎乎的小孩看清從院子裡閃出的人影，連忙喊住。他叫大寶，是隔壁屋王大娘的孩子，王大娘雖然歲數不小了，可是又懷上了孩子還是捨不得不要，硬是又給大寶添了個弟弟，自打大肚子開始，整天都是喜上眉梢的，精神好的很。

東方不願與人有過多的接觸，偶爾出門，碰到了王大娘卻是特別耐心的聊上好一會。

那日陪著東方出門購置些牡丹種子，出門正好看到二嬸同大寶漸行漸遠，大寶肉肉的小手扯著她的衣角，嫩嫩的聲音認真的說著，“孃親，我一定會聽話的，做一個好哥哥……”

看著那小孩小大人的模樣，眼中有些笑意，卻是想起東方在意一直不能為他留個子嗣，低垂了眼，故做不在意的側身擋住在了東方的視線，笑道撒嬌要去嚐嚐湖間小閣的菜色如何。

那天東方一直呆滯看著遠去兩人，喊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抬頭看他，臉上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許久才輕輕點了點頭。

黎楚眯了眯眼，想起那晚的事。

“楚……讓綠嫣給你生個孩子如何？”

黑暗中，聽聞的人輕嘆了口氣。一整天這人都心不在焉的，卻又什麼都不說，悶在心裡，也不知看了讓人擔心。緊了緊懷裡的人，輕笑著道，

“你知道的，我在這沒什麼親人。延續香火什麼的，已經不需要了。而且……你莫非不知道，除了你，我對其他人……無能無力啊無能為力”

似乎過了很久，黎楚一直小心的聽著，怕東方又胡思亂想，迷迷糊糊似乎快睡著才聽到他輕聲道，“那……我給你生一個？”

“笨蛋……你說生就生啊……生孩子那麼危險，我怎麼捨得。”

懷裡的人向後靠了靠，越發的貼近黎楚的胸口，卻是沒有說話，等了許久，靜靜的屋子裡只剩下輕輕的呼吸聲，像是睡熟了一般。

始終還是在意的吧。

沒學武，黑暗中自然是什麼都看不清，能想到他此刻難過的心情，卻是無法。安慰著落一個吻在他脖頸，輕聲道“睡吧。”

第二日清晨，似乎又如平常一般。他溫和的笑著，做著手上的活。

小心了觀察數月，發現東方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稍稍放下點心。

這麼不了了之，實在不像東方的性子。

莫不是揹著在做些什麼？

正想著，卻見到平一指正從那草藥窩裡鑽出來，見到他立馬轉身想逃回屋。

“平一指你給我站住！”

聽聞。老頭一頓，只好可憐巴巴的轉身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你躲我好些日子了，嗯？”臉上帶著幾許溫和的笑，眼中卻是沒有一絲笑意。“說，東方去哪了。”

“哈？這我咋知道。我才沒躲你呢。我這是在研究草藥你知道不，誒，這草藥啊，就跟我親兒子一樣，我要每天端著供著，水不能多澆一滴，太陽不能多曬一時……誒，我最近新搞到一種草藥，你要不要看看？這個草啊……”

黎楚挑了挑眉，繼續看著對面歪樓的老頭。

老頭吞了吞口水，又道，“可能教主知道你身體的問題偷偷幫你去找藥了又不想你知道什麼的呢。”

“你說了？”黎楚的臉幾乎霎那便冷了下來。

“沒沒沒，我怎麼敢……你那身子……”

“去你屋子說”看到一直默默站在身邊，瞪著水靈靈大眼睛看著兩人的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