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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在下所知,當今天下,最多隻有四五個人行動時能完全不發出任何聲音,莊主正是其中之一。”
“但你卻知道我來了!”聽到花滿樓的回答,西門吹雪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然而,內心的疑問卻更加大了。
“那是因為莊主身上帶著的殺氣。”花滿樓笑笑,為對方解惑。
“殺氣?”
“利劍出鞘,必有劍氣,莊主平生殺人幾許!又怎麼會沒有殺氣?”花滿樓說著稍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淡淡道。
聽到花滿樓的話,西門吹雪冷冷道:““這就難怪閣下要過門不入了,原來閣下受不了我這種殺氣!”
“花滿樓,你的花。”沒等花滿樓繼續回答,韓光忽然突兀地□了兩人的對話中,他面無表情地把手上不知何時採下的鮮花遞到花滿樓跟前,然後帶著比西門吹雪還要冷淡的語氣:“我早說過我不會移植盆栽,你還總是讓我做這種事情。”
說著他轉過身,看著西門吹雪:“西門莊主。”
西門吹雪這才看清楚了韓光,面貌俊朗,渾身卻又散發著如同兵器一般的寒冷的味道,就像是一把絕世之劍,帶著自己獨有的冷氣與銳氣,站在那裡,遺世獨立。
西門吹雪眼裡閃過一陣光芒,接著他把注意力放到了韓光的身上:“韓光。”
韓光把手上的花塞到了花滿樓的手上,然後近乎打發狀把他趕上了馬車。
“難為西門莊主記得我一個小人物。”韓光點點頭,聲音裡帶著一種怪異的情緒。
“你特意支開了花滿樓。”西門吹雪看了看雙手捧著花走到馬車上的花滿樓,皺起眉道。
“並非特意,只是他並不喜歡你身上的殺氣,或者說,他不喜歡任何人的殺生之道,即使你把殺人當成了一件神聖而美麗的事。”韓光看著西門吹雪,他並不討厭西門吹雪,甚至,他還挺喜歡西門吹雪,因為這個人,誠於劍,誠於心。
“你不用劍?”聽到韓光的話之後,西門吹雪的眼睛更亮了,只是當他把眼睛轉到韓光的腰側時,並沒有看到對方佩劍。
“我不用劍,因為這世上任何東西對於我而言都可以是一件武器,而若是和所有東西在我心中都處於同等地位的話,我對於劍未免太不公平。”韓光說著,甚至微微笑起來。
他看著西門吹雪的佩劍,忍不住讚歎道:“我頭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劍,可見西門莊主真的是愛劍之人。”
西門吹雪在聽到韓光說自己不用劍之後眼中的光稍稍黯淡了一下,不過他在聽到韓光稱讚自己劍的時候卻抿起嘴,好似在微笑。
“你很好,若是你用劍,不出幾年便可與我一戰,但是你不用劍,也很好。”說著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暮靄蒼茫,彷彿在花叢裡撒下了一片輕紗,他的人忽然間就已消失在暮色裡。
疏星剛升起,一彎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掛在遠遠的樹梢。風中還帶著花香,夜色神秘而美麗。
花滿樓用無神的眼睛瞥了一眼身邊的韓光,稍稍有些不高興。
“你剛才故意支開我。”言語間雖然平淡,卻也還是帶著不滿的語氣。
“你和西門吹雪看待生命的方式並不相同,你們也不需要有什麼相同,與其你們二人在那裡爭執卻又誰也無法說服對方,倒不如你們什麼也不用說。”韓光坐在花滿樓的身邊,轉過頭看著他,眼中閃過一陣琉璃之色。
“就算如此,我也不該這麼失禮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離開。”花滿樓說著皺起眉,難得露出了鮮明的情緒。
“別鬧,你和西門吹雪的交集不過是看在陸小鳳的情面上,西門吹雪的朋友很少,但是他承認你了,這就足夠了。”韓光說著用手拍了拍花滿樓的肩膀,聲音裡帶上了安撫的意味。
“說起來,你絕想不到陸小鳳用的是什麼法子說動的西門吹雪。”
“哦?我猜不到什麼法子?”花滿樓知道韓光有意要轉移話題卻麼不說破,只是跟著對方的思路。
聽到了韓光的話,原本還施施然坐在一邊看好戲的陸小鳳忽然變了臉色,他緊張地看著韓光,雙手作揖希望他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花滿樓。
可惜沒等陸小鳳繼續打算開口說什麼時,花滿樓原本安詳平靜的微笑,竟在這一瞬間忽然變得說不出的奇特僵硬。
他忍不住問道:“你又發現了什麼?”
花滿樓沒有回答,也沒有聽見他的話,卻彷彿在傾聽著遙遠處一種神秘的聲音,一種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