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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你媽媽我比你有節操了,我可不會像你一樣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人的。”
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A子成天與媽媽膩在一起,簡直比熱戀期的戀人還要黏糊,但分離的時刻終究會來到。媽媽帶著A子來到了墓園,在麻倉好的幫助下,五年前她就為自己立好一塊墓碑。比起其他墓碑來,她的墓碑裝飾得相當簡陋,連墓誌銘都非常簡略:陸氏長眠於此。
“現在是該實現這句話的時候了。”媽媽用手描繪著墓碑上的刻字。
A子將墓碑清理乾淨,微笑著對媽媽說道:“您一路好走。”
明知A子是在逞強,媽媽並沒有戳穿他,她撩開A子的額髮,在額頭上輕輕落下祝福的吻:“永別了,我最愛的兒子。”
媽媽的靈魂慢慢地分解成瑩綠的光點,光點拂過A子的臉頰時彷彿帶著溫度,A子呆呆地看著媽媽的笑臉化作光點消散開來,直到最後一縷光點上升到半空消失不見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六月的天情緒變得突然,幾聲沉悶的雷聲響過之後,豆大的雨點密集地打落下來,淅瀝瀝的聲音恰好蓋過了A子壓抑的哭聲。
突然出現的黑色傘面擋在A子的頭頂,為他隔去涼徹透骨的雨水。男人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A子轉過身來將頭靠在麻倉好的肩上,驚得麻倉好差點將雨傘脫手而出,這還是A子第一次毫無防備地依賴他。麻倉好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將雨傘向A子的方向挪了下,最大程度地為A子擋去雨水。帶著體溫的液體打溼了麻倉好的衣衫,他任由A子盡情宣洩著內心的悲傷。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A子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意識恢復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家中,身上已經換上乾爽的睡衣,麻倉好也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迴避他。
雖然有點不負責任,A子還是決定不告而別,他收拾起簡單的行囊便離開了家。身無分文的旅途雖然累得夠嗆,但也充實得能讓A子暫時忘卻掉悲傷。媽媽告訴他,世界是寬廣的,不要只將視線停留在自己的方寸之地上,寬容地接納更多的事物時,才能真正地想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A子一直活得非常自我中心,眼中除了媽媽以外再容不下他人,但是這次漫長的旅途,他嘗試著將視線停留在其他人身上,去感受他人的感情的時候,他逐漸變得成熟起來。一直藏在A子心底的某個身影逐漸地清晰起來,原來他早就接受了那人的存在啊。
一年,一年,再一年,三載過去了。A子終於重新踏上了故土,此時的A子一副流浪藝人的打扮,他的面板曬成誘人的古銅色,下巴也蓄起了一小撮鬍鬚,整個人的氣息都顯得內斂起來,帥氣的面容惹得少女們頻頻回頭。
回到家鄉,A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買上一束康乃馨到墓園為媽媽掃墓,因為不是掃墓的時節,墓園裡的人並不多。即使只來過一次,A子也能清楚地記得媽媽長眠的地點,當他走到媽媽墓碑的時候,發現墓碑已經被清理乾淨並擺上了貢品,與媽媽墓碑相鄰的另一塊墓碑也恰巧擺上了相同的貢品,A子好奇地走過去看一眼,上頭用日語寫著:麻葉氏長眠於此。
A子愣了一下,原來是某人剛剛離開啊,他將康乃馨放在兩座墓碑之間,盤腿坐在地上,自言自語地講述著三年的旅途。絮絮叨叨地講完自己的旅途之後,A子久久地沉默著,即使過去三年,媽媽仍舊能輕易牽動起他的情緒,他吸了吸有些酸楚的鼻子,微笑道:“我回來了,媽媽。”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墓園關門的時候,年邁的守墓員拖長聲音催促A子:“喂……青年仔,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天已經很晚了,該回家了喲……”
離開墓園的時候,守墓員大叔八卦兮兮地對A子說道:“你和你剛才祭拜的死者是什麼關係?”
“他們是我的親人,怎麼了?”
守墓員大叔聽了之後更加興奮:“那你知道那個經常來祭拜他們的青年在等什麼人麼?他幾乎每個星期都會抽時間過來,據說是在等人,我看他那麼執著,應該是在等自己的愛人吧。你有什麼頭緒麼?”
A子含糊地矇混過去:“不知道呢,我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你也不知道啊。”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內。幕,守墓員大叔顯得相當的失望。
男人八卦起來的時候威力可不比女人弱,逼得A子只能落荒而逃,本來他還想若無其事地回到麻倉好身邊,結果守墓員大叔的一番話輕易就打破了A子的計劃。從墓園回家接近十公里的路程,步行回家的時候A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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