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1/4 頁)
一個拖長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被什麼東西戳到了腿的德拉科猛地跳開一步。
低頭一看,只要蠟燭點亮,那塊方形的石頭,又重新變回尖頂的愛貓小築,屋簷的邊緣還把他的長袍下襬給鉤住了。德拉科只好彎下腰解決衣服的問題,然後對上了父親那雙銀灰色的眼睛。
“眼淚還沒有抹乾。”
聽見這話,德拉科和哈利都不約而同地去收拾臉上的痕跡,可是,失去西弗勒斯的悲痛哪裡是這麼快就能夠止住的呢?強制性的停止,只不過讓他們更加傷心罷了。過了兩分鐘,德拉科突然蹲下來,發瘋似地想要拉開愛貓小築畫著銀蛇標誌的草葉門。
“你打不開的,德拉科。”盧修斯在背後嘆息般地說。
“為什麼,父親?”
“……這個防護魔法,只聽命於我的魔杖。”
“父親……讓我再看一眼教父吧,哪怕是一隻黑貓。”德拉科轉過身,跑到父親跟前央求。
“你……確定嗎?”
“是的,馬爾福先生。剛才我發現那個銀色的光亮還在。”哈利忽然大聲說道,“我們一起看看,說不定還能想出什麼辦法。”
“那個……我覺得希望渺茫,當然救世主先生或許有一些辦法。”
雖然如此,盧修斯還是開啟了草葉小門。黑色的帷幔自動拉起,一張白色軟墊飄了出來,平穩地承託著那隻伏在上面的小動物。隨著距離的拉近,兩個孩子的眼睛都瞪得越來越大。最後,軟墊停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互相看了看,哈利先伸出手,顫抖地觸了觸西弗勒斯的背部。
“啊!”
德拉科和哈利都嚇得倒退了一步。
方才他們在旁邊窺看的時候,就覺得西弗勒斯的姿態一直很奇怪。正常的貓,身體怎麼可能如此柔軟,柔軟到像是一團沒有支撐的黑色皮毛呢?但是現在,他們都看得很清楚了——除了頭部以外,黑貓的身體,有相當部分是癱軟和凹陷的。
這意味著,西弗勒斯的多數骨骼都消失了。變成黑貓的教授,僅僅只剩下一團黑色的皮肉。
“教父!”德拉科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背過了頭。
“教授……”哈利捂著臉,低低地抽泣著。
他們不敢想象西弗勒斯在那個該死的“心之所向”裡面到底經歷了什麼——在那個肆虐的漩渦裡,他的骨頭是不是被強大的魔法一點一點壓成了碎片,最後成了粉末;還是它的面板被切割開,帶著鮮血的長骨連同肌肉一起,被一根根直接抽出?那該是怎樣的痛苦?魔藥教授怎麼可以總是為他們受這種痛苦,梅林還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種叫做“公道”的東西?
哈利喘著粗氣,偷偷地窺視一眼小貓的表情——小貓的頭側向一邊,被燭光映照得很清晰,樣子宛如熟睡——但他不知道這是原本如此,還是盧修斯整理過,甚至用上美容魔藥的結果。
“這幾天才變成這樣的,骨頭好像在慢慢地變軟消失。我想了很多辦法,還是不能阻止這種趨勢。”盧修斯大概是看穿了他們的心思,輕輕撫摸著小貓的耳朵,開了口。
德拉科已經泣不成聲,沒法做任何別的事情。哈利試著把西弗勒斯翻了過來,體表沒有明顯的傷口,他在黑貓幾乎平鋪著的胸口看見了那道旋轉的銀光——他用手指試了試,那裡還能感覺到很強大的魔法。
哈利馬上抽出了魔杖。心之所向還沒有消失,也許就意味著有希望。
可是他到底能做什麼呢?哈利接連嘗試了好幾個讓魔法陣懸浮或者展開的咒語,但都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哈利,你能夠把魔法陣弄出來嗎?”德拉科走近了他,打量著哈利的動作。
“試一試。”哈利乾脆地回答,又用魔杖指著那道銀光,念出一個聞所未聞的古怪咒語,一道銀色的光亮擊中了心之所向的中心。
“這是什麼作用?”
“這來自非洲南部,魔法陣專用的咒語,非洲巫師把這個叫做‘終極釋放’。”
毫無反應。就連“終極釋放”也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威力,那道銀光還是自顧自地在西弗勒斯的心口上盤旋著。哈利咬牙切齒,舉起魔杖,尋思著還有什麼咒語可以用。
“有辦法麼,哈利?”德拉科捧住了那張白色軟墊,像是捧著自己的心臟,“你把魔法陣弄出來,我就去……”
“誰叫你去?”
哈利大聲喊道,猛然停住了手——對了,即使心之所向能夠復原,那麼,誰去換西弗勒斯呢?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