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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向下,然後指尖一用力,擰斷了那盛放著的花朵的脖頸,之前還亭亭玉立的花朵倒下了,浸了半個身子在水裡,而這時候,烏魯西才將還盛放著的花朵拾起,輕輕抖動兩下,放進懷中,像是想要儲存這美麗的死亡。
就這麼隨性地坐在青蓮池邊,一副悠然樣子的金髮美人,任誰來看都是一副美景,即使剛才簡單的折花動作莫名有種殺氣凌然的感覺,也只會被看做是錯覺。
錯覺?至少拉姆瑟斯不會這麼認為。
因為,最近的訊息,西臺正式向埃及宣戰了。
而在這件事之前,是阿爾華達一世死亡,在他沒有任何子嗣的情況下,凱魯·姆魯西利登基。拉姆瑟斯不否認這中間有自己的小動作,否則就以凱魯這段時間昏了頭的表現,還想鬥過娜姬雅奪得王位?不落得個名聲徹底臭掉,死得不明不白的結果才怪。而推他上王位,對凱魯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雖然看似得到了西臺的大權,但是明明沒有優勢卻莫名其妙得到王位,這種事情很值得人的遐想;長時間和元老院的對抗,讓凱魯·姆魯西利在繼位之後也無法完全掌握大權;到手的鴨子飛了,娜姬雅也會很困擾的啊。
不過,這樣怎麼說,都算是給凱魯·姆魯西利一個和自己同等的地位,在這種情況下徹底擊敗對方也算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不是嗎?拉姆瑟斯認為自己給凱魯的環境已經夠好了,特別是比起當初拉姆瑟斯家族衰落,被各大勢力忌憚防備的情況好得多,拉姆瑟斯還需要自己爭取王位,現在凱魯是直接得到了這個位置啊。
“心情很好?”明知故問,拉姆瑟斯走到烏魯西身邊,蹲下,側過頭去看對方。
烏魯西微微抬高了下巴,眯起眼,直視前方,然後回答:“當然。”埃及和西臺的戰爭已經開始了,那麼距離西臺被滅亡的時間,又近了一步。這種事情當然會讓烏魯西感覺愉悅。
“凱魯·姆魯西利登基之後獲得的訊息應該多了很多,那麼,他也應該知道埃及的宰相和大祭司是誰了。”笑了笑,拉姆瑟斯說起另外一件事,同樣也是這段時間他懷著惡意揣測的事情。
當凱魯知道他一直信任甚至產生了異樣感情的人,是埃及的人,他會有什麼感覺呢?
烏魯西笑了笑,他也想到了那種狀況,並且惡趣味地覺得那會很有趣。烏魯西從來都不是多麼善良 的人,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是他很樂意做的事情,而像是凱魯這種在烏魯西心裡連被欣賞的資本都沒有的人,烏魯西可不會產生多餘的同情心。
一切誠如他們所想,當凱魯發現埃及現任的大祭司和宰相,名叫烏魯西的時候,內心的第一反應就是——莫非是同名同姓?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心中那位溫柔體貼的神官,會是埃及的間諜。埃及的間諜怎麼會像烏魯西這樣呢?從一開始到最後,都那麼高尚純潔,讓人憧憬。
不僅僅是凱魯,所有認識烏魯西的人都抱著同樣的想法,完全不認為他們所認識的那位為了救人甘願犧牲自己生命的神官會是現在埃及的宰相、大祭司。從最親近的人到敵人?怎麼會呢!
然而,處於心底的某種不安,凱魯讓人去調查了那位叫做烏魯西的大祭司的翔實資料。
金髮,藍色眼眸,第一印象就讓人感到無比安寧的青年……那些描述怎麼看怎麼像他曾經認識的那個人。
疑竇叢生,但是不論如何,心底還是拒絕著那個可能的猜測。這算是一種保護機制,在烏魯西看來說白了就是懦弱,拒絕去接受他們無法接受的可能性,即使那的確是事實。
這一次,直接面對現實的依然是伊爾·邦尼。事實上每一次他都可以看得很透,但是惟獨有一點,他對凱魯太忠誠,所以忘記了身為臣子該有的定位。他對凱魯太坦誠了,想到的所有東西都會告訴凱魯,卻不曾想凱魯是不是能夠接受他的話語,當他這一次直接說出烏魯西很可能一開始就是埃及的間諜並且一一列舉疑點的時候,凱魯憤怒了。
“伊爾·邦尼!”幾乎是惱怒地大吼,凱魯顯得很焦躁,制止了伊爾·邦尼進一步的分析。
“凱魯陛下,您必須承認烏魯西很可能就是現在埃及的那個大祭司!”同樣提高了聲調,伊爾·邦尼認為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既然如此,為什麼凱魯會不接受呢?現在他們應該做的事情是如何解決烏魯西這件事,避免這給和埃及的交戰帶來任何不利的影響。
“你夠了!”凱魯終於把一旁桌上的銀盃掃下地,杯中的美酒傾倒在地,浸溼一片地面。而凱魯喘著粗氣,緊皺的眉已經表現出了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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