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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樣子。
想起昨晚最後的時候,顧惜朝言語裡的閃爍,直覺他應該還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長期攝取過量安定……應該不是修養幾個月就能完全痊癒的。該不會,這沈靜言的身體,其實根本就沒好吧?
在救護車上的時候,追命想起了第一次見沈靜言的時候,鄭SIR說過的話。
他說沈靜言的心願就是進重案組,他一定要幫他完成;他說沈靜言根本等不及先到後勤去緩衝然後再進一線。
昨晚顧惜朝的話還彷彿響在耳邊,他說對靜言好一點,這是我們顧家欠了他的。
追命覺得,自從蕭散死後,自己的心理狀態很不對勁,為什麼明明好好的一個人,自己卻會覺得,人家已經時日無多了呢?
顧惜朝接到追命的電話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結果電話裡,追命的聲音低沉沙啞得幾乎聽不出來,他問:“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可顧惜朝就是聽得明白。
“你……也知道了?”
“他進了醫院。”
顧
惜朝一怔:“為什麼?”
追命苦澀一笑:“我去他家找他,剛好遇到他生病,就帶他來醫院了。”
顧惜朝長久的沉默,很久之後才問:“要緊嗎?”
追命問:“你覺得呢?”
顧惜朝嘆了口氣,“又……嚴重了嗎?”
追命的聲音聽得他自己都從骨子裡發寒:“多功能器官衰竭……他還能再怎麼嚴重?”
即使已經知道,再次聽到這個顧惜朝還是皺了皺眉。
追命在電話的另一端竭力保持著穩定的聲音,卻仍是不經意的發顫:“醫生說,他最長也只有半年的時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顧惜朝又是一陣沉默,聲音同樣低得不像他自己:“知道,可是靜言自己不知道。”
追命幾乎捏碎電話:“那又怎麼樣?你和鄭SIR約好了的是不是?什麼都瞞著他,幫他完成未了的心願,然後讓他莫名其妙開開心心的去死?”
顧惜朝嘆息:“總比數著日子等死要好吧。”
追命於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他在氣什麼?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沈靜言又不是他害的,他見到人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可為什麼他會這麼的難過?
為什麼,他平時沒有對他好一點?為什麼,他要想盡辦法的刁難他?
鄭SIR明明已經說過,可是為什麼他就沒有想到呢?
多功能器官衰竭,是七層以上老人死亡的最主要原因。
可是沈靜言今年才剛剛二十四歲。
他在警校成績全優,如果他正當畢業,他的未來幾乎光明得不可限量。
可是現在,他的人生在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終點。
醫生說,他長期的攝入過量的安定類藥物。
不是一次大量攝取,而是天長日久的重複折磨,日日如此。醫生說劑量掌握得非常的精準,不會過量致死,也不會隨著人體的代謝而被排出體外,日復一日的在體內積累,直至那一次的大量安眠藥,終於悉數引發,那一次沒有送命,已經是奇蹟了。
只是這樣活過來,逃不過安定過量所帶來的一系列連鎖反應:他會藥物過敏,抵抗力奇差,任何小病對於他來說都非常的危險;他會經常神經性頭痛,失眠,甚至有可能突然的休克;他全身的器官都或多或少的有衰竭的症狀,維持生命的能力越來越差……
他的生命會如同燃盡的蠟燭,即使再怎麼小心,也依然只能沒有絲毫辦法的眼看著油盡燈枯。
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顧天擎要這麼對待他,他們,不是應該彼此相愛嗎?
追命努力的回憶著平日裡沈靜言的一言一笑,卻沒有絲毫的印象。
鐵手說,做臥底的人最主要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非常低,這樣才不引人注意,才更安全。
鐵手說,一般
會被選去做臥底的,多為孤兒,無親無故,死了也沒有什麼牽掛。
鄭SIR說,沈靜言從小無父無母,親生哥哥又從幾年前音訊全無,當真是無親無故,無牽無掛。
顧惜朝說,靜言在顧氏的日子幾乎都在幫顧天擎,很少有打理自己的時候。除去了顧天擎,他的生活幾乎是一片空白。
☆、第五十六章
作者有話要說:掙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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