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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追命徹底消失在人流中的那一瞬間,心裡面突然被恐慌佔滿。
他已經受不了一次次的找尋,而後面對一個個傷得越來越嚴重的追命。
他想要那個人老老實實的待在他身邊,遠離各種各樣的傷害與危險。
因為他不知道會不會下一次,追命的傷就徹底的佔滿他的心,讓他從此只為他而心痛。
他一次次用冷漠來武裝自己,用冰冷的面孔去面對傷痕累累的追命。然後用他的感情來綁住也許跟他毫無關係的崔略商。追命從不表示什麼,他明白他自己所佔的位置,所以他盡其所能的成全,甚至努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就是這份容忍與寬容,讓他再也沒法去忽略他的傷,他的痛。
不喊痛,不代表不會痛。
而無論什麼——不管是前世的情,今生的愛——都不是傷害的理由。
他從追命那裡得到的,已經沉重到讓他無法揹負著這些去思念別人。
崔略商說的對,他不該在生活在現實的時候,太沉迷於前世,也不該在前世出現的時候,又執著於現實。
他將他們兩個都傷害得體無完膚。
最後,鐵遊夏在一個沒有路燈的巷子裡,找到了追命。
他的頭痛似乎很厲害,整個人虛脫了般的依靠在牆上。遠處的燈光微弱的傳來,照亮了他下半邊的臉。
醫生說過,他要儘量減少攝入安定類藥物,否則會引起神經性頭痛。
慘白的燈光照亮著追命幾乎與面色無異的唇色,鐵遊夏有些心疼了。
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後,輕輕的想將人環進懷裡:“你不該到處亂跑的,很危險。”他的聲音低沉,充滿了溫暖與力量。
懷裡的人全身一僵,猛的轉身:“你
跟著我幹什麼?你走!”說著就要掙脫他的雙手。
鐵遊夏更緊的把人抱進懷裡:“不走,你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追命皺著眉搖頭,仍舊用力的掙扎:“我不信!你喜歡他不喜歡我,你愛他永遠不變!你去找他,不要管我!”
鐵遊夏心裡一痛,“不是,不是的,現在我喜歡你。”
這句話說出來的一瞬間,鐵遊夏的心裡有個什麼地方似乎衝破了重重的障礙而突然的明朗了起來。
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莫名的疼痛,痛得他險些沁出了眼淚。
不過他想,他不在乎。他需要這種痛。
追命的動作猛然頓住。
鐵遊夏安撫的拍著他的背:“你看,現在我喜歡你,很喜歡,你要保護好自己,要不我會很難過。”
不遠處的公路上車輛一輛輛穿行而過,燈光在這個昏暗的小巷子裡明明滅滅,間或有行人嬉鬧著走過路邊,卻都沒有注意到巷子裡擁抱著的兩個男人。
追命愣愣的聽著,然後他的嘴角慢慢的泛起苦笑,他緩緩的拉開兩人的距離:“二師兄,你放過我吧。”
☆、第 52 章
“相信我好不好,我從來都不騙你的。”追命的笑抽盡了他僅有的力氣,他究竟做了什麼,因何能將一個每時每刻都笑著的人傷成這樣?
“不,我不信。”他垂下眼皮:“你自己都不信的,要我怎麼信?”
伸出手,將面前的人更緊的按進懷中:“如果你不開心,我答應你從今以後……再不見他就是了。”聲音有著不經意的顫抖,他清楚的聽到了有什麼破碎的聲音,從骨子裡發出,一直傳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二師兄…”他閉上眼靠在他的胸前,“讓我走吧,我們都別再勉強,”他絕望的搖頭:“沒有用的。”
鐵遊夏緊了緊手,感覺到懷中冰涼的軀體輕微的發顫,他伸手捧起他的臉。
手指劃過冰涼乾裂的唇,他的腦中一片空白,這不是記憶裡追命的唇。記憶之中,那個人總是笑笑的癟著嘴,要哄好久才讓親,嘴唇柔軟溫暖,帶著淡淡的糖葫蘆特有的酸甜夾雜著清淺的酒香,說不出的旖旎滋味。
鐵遊夏在大腦能夠思考什麼之前,閉上眼吻了下去。
追命驚得瞪大了雙眼。全身都僵硬了般,絲毫動彈不得。
並不深入,只是在唇邊輕輕的琢,十分紳士的禮貌體貼,鐵遊夏知道追命並不習慣這樣的親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緩緩的分開,追命的眼睛在黑暗中一閃一閃,他說:“二師兄。”
鐵遊夏再度將人擁進懷裡:“相信我,就算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