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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有那麼短的距離,可是在我看來就像幾個光年一般長久。
長久到我忘記了呼吸,凝望與默數著這個指尖光年。
窒息到眩暈,我終於在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後睜眼,那枚戒指已經靜靜地在我左手無名指上。
那一刻,所有的夢都不見了,碎了一地,消散,消散……
因為最真實的感情,就在我手上。
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神經都如同錯亂一樣纏繞地擰作一團,只是左手怔怔地懸在眼前,目光直勾勾地,都快渙散到沒有焦點。
這短短几個小時比我一生的分量還重。
“恭彌,這算是給我了麼?”沉靜了良久,我的腦海才清晰起來,抬起頭問道。
“恩。”他吭了一聲。
“你真不會挑東西。”我突然微笑了起來,“現在這樣的情況,你還送我這個,不能承受波動,也不能點燃火焰,一點用都沒有,當個擺設麼?”
說完上面一串,我自己都覺得,我瘋掉了,壞掉了,那麼感性的事情被一絲不苟的理智顛碎地殘破一地。
“你隨便,嫌礙事的話想扔就扔。”他之後一眼都不看我,側過頭撂下這麼一句話。
“呵,與其被我扔了,還不如你直接拿回去好了。”我把左手伸到他面前。
“給出的東西我不會收回來。”他一點都不溫柔地推開了我的手,眼神很犀利。
“那……如果……如果我扔掉了,你會不會再買新的,之後送給別的女人?”
“不會。”這回他直接不耐煩一樣的低吼出來。
被我這個一點都不解風情的女人弄得,他都不敢對我生氣。
他求婚了,在我都沒給答覆的情況下自顧自地定了下來,直接將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而不是中指上,卻被我用一系列最褻瀆感情的言辭回覆了過去。
而我僅僅是虛幻地想確定,這真的只是現實而已。
“恭彌,這戒指你買了多久了?”我仔細看了戒指的樣式,發現已經是很古舊的款式了,近乎平庸。
“十年。”
兩個字讓我擊破我全部的理性。
雲雀恭彌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冰山,就算火山噴發都不會讓其融化。他知不知道這兩個字的分量比千斤巨石都要重,但是他卻像是再說“咬殺”雲淡風輕地出了口。
他等了我十年,整整十年!
而且如果我一直不說、一直不做,那麼他會等我一輩子直到我們踏進黃泉!
雲雀恭彌……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卑鄙、多討厭、多冷、多讓人傷心……
可是傷心到最後,我卻只能握著這份承諾,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念著感激。
“恭彌,我不會扔的,一定不會的……”
是的,我只能感激,於是我用最平淡的話輕吐出來,不哭不笑,因為心裡的哭和笑早就氾濫到中和,如同深海波濤而海面平靜。
似乎一切都塵埃落定,我躺在枕頭上,閉上眼睛。
燈滅了,即使隔著眼皮,我也感受到了光線一下子歸於黑暗。
“睡吧。”再次給我蓋好了被子,他摟過我,躺在我身邊。
這一夜很累,我的眼睛酸澀地再也睜不開,戒指涼涼地在我手指間讓我還能有一絲不睡去的堅持。
一秒一秒,我心裡竟數起了時間。
一分鐘,一刻鐘,半個小時……
終於再也撐不住的時候,我迷離在黑暗,問著或許早已入夢的他。
我問了他一句絕不是已經把自己全部都給了他之後才會問出的話。
“恭彌,你是喜歡現在這個有實體的我,還是那個你沒見過也碰不到、卻有曾經全部經歷與記憶的我?”
其實我心裡從來沒期望他給出回答,於是我選擇在他聽不到的時候問出口。
因為不管他選擇哪個,我都知道不是完美的答案。
我是不完整的,是殘破的,而他到目前給我的感動,已經遠比我想象的超出許多。
所以我不會在奢望什麼別的。
可是呢,在意識朦朧到飄渺之前,我竟然聽到了他的答案。
那恍然如夢,卻讓我此生別無所求的聲音。
他說——
——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她叫蒼井流離。
第二十三章 驚變後的插曲
大概整個世界也只有我和雲雀恭彌會在這種末日關頭還談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