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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絕代,一身坦蕩清明的太子太傅,的確有吸引人目光的本分,但又可惡至極……
“忤逆殿下,罪已至死,知罪不認,罪已至死。”青年不在乎嫪毐的打量,下頜微微抬起,毫不客氣的數落著嫪毐的罪行,他並不是針對這個男人,而是他無法忍受區區一名佞臣如此欺辱他家學生。
“如此,拖出去罷。”
“是,姬太傅。”
再不給嫪毐辯解的機會,宮人們悻悻的望了一眼手持長劍的白衣青年,再不敢有任何違逆的成分,押著不服氣的嫪毐快速的離開了燈火通明的正陽殿,終於落下了一抹安靜。
宮人們不得不有些訝異,原來向來都以溫柔隨和示人的姬太傅,竟也有如此強硬的時候……
更何況嫪毐與姬昊,全部都是在呂不韋的引薦之下進宮的,這兩人產生如此大的衝突,著實有些奇怪。
但在朝廷一品重臣與不知名的門客相比之下,只要是稍微有一點頭腦的宮人便堅定的選擇站在了姬昊這邊,將嫪毐的身份忘到了腦後。
*
“怎麼,你敢私自假冒我的命令,這次可虧大了吧?”
身著紫袍的男人輕笑,玩味的看著被吊在牢房、一身狼狽的嫪毐。呂不韋忍不住嘲笑道:“既然敢自己去,說說吧,有什麼收穫?”
“……姬昊並不像您說的那樣。”
嫪毐沉默半晌之後默默開口,身上的傷口已經流膿撕裂,卻因為重犯的身份沒有任何人管他的死活:“他似乎並不是……一個可以喜歡男人的人,大人。”
“哦,我什麼時候說過他喜歡男人了?”
“您說過喜歡這個人,七年前。”嫪毐有些不高興的答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試探,竟讓他撞上了大罪:“忤逆太子殿下……姬先生倒夠狠心,隨隨便便便扣這麼大一個帽子給我。”
“死板,傳統,不問世事……我曾經是對這樣傻乎乎的小子感興趣過。但是……”呂不韋笑的高深莫測,並不去理會嫪毐滿身的傷口:“現在的姬昊是太子的先生,是秦國朝廷一品命官,而你……一個小小的門客如此以卵擊石,不自量力,枉費我栽培你多年。”
“是,是小人的錯,不該如此衝動。”
嫪毐低頭,腦海中滿滿的是青年定他的大罪時冷漠的摸樣。一身白衣,高高在上,冷清又坦蕩……讓他感覺他與姬昊之間的距離,並不是隨手可觸的。
甚至他突然明白,為何呂不韋身為國相,卻對一個小小的太子太傅如此感興趣了。人啊……總是對自己觸控追求不到的東西抱以最好的幻想。
“若不是您經常提起此人,小人也不會對姬先生這麼感興趣了。”男人抱怨著,雙手被緊緊的束縛,嫪毐嘆息:“但您說的沒錯,他拿劍的模樣,當真很美。”
“……”呂不韋抿了抿唇,對男人描述的樣子並沒有多想,索性背過身子不去看監牢之中的嫪毐,只是陰沉了嗓子:“別再幻想了,你記著,趙王后才是如今你該想著的人!”
“若你今後再如此衝動多事,別怪呂某人見死不救!”
“……是,大人,小人定謹記在心,不負大人使命。”
chapter 26
公元前246年,莊襄王三年,王上認秦國名將蒙驁為大將,派國相呂不韋為監軍正式派兵攻打魏國。
時不出三個月,前線大捷的喜訊便從魏國的高都傳到了整個咸陽城中,王上大喜,對國相呂不韋與將領蒙驁更加信任,並且將前線之事全權委託給了這位紅極了的國相。
呂不韋野心依舊不減,在大軍攻克魏國高都之後,頒佈軍令率軍攻打趙國,先後攻佔了榆次、新城、狼孟等三十七城。
但當這次大捷的喜訊傳入秦都之後,百官卻不敢要求大赦全國,反而一個個都憋著不敢上報戰爭的喜訊——現今王上莊襄王的病情,在三年中已經越來越惡化,王上身體虛弱,已經整整一週沒有早朝,甚至大部分朝政都交予了儲君太子政處理。
當然,說的是交予太子監國,實際上因太子年幼,王上同找王后商議之後已經默許國相呂不韋為太子的仲父,在莊襄王病重期間輔導嬴政監國。
僅僅三年之間,呂不韋屢次獲得軍功加爵,甚至現下秦王病重,朝廷之上男人幾乎已經一手遮天,太子政不過是一名名正言順的傀儡。
……
這一天早朝,姬昊雖困極,但也已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歷史的齒輪已經在他悠閒度日的這幾年緩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