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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說來諷刺,笏板說的好聽一些是用來記錄上朝時所用之話的,再直接一些……便是為防止官員偷偷抬頭看王上以不敬之罪被抓到,只好以笏板來做督促提醒,好讓官員們的目光有一個長期可依的地方。
封建制度之嚴謹,現下在這個混亂的時代還並沒有完全體現出來。青年手握笏板,唇角微彎,抬著頭看著皺皺眉臉色不善的自家學生,再過三年……少年便會皇袍加身,開創一個新的大一統的年代。
“政兒,這些年可是我讓你誤會了?”姬昊嘆息,輕輕的撫觸上嬴政的烏髮,細細的安撫著有些炸毛的小貓:
“先生雖不如呂不韋這般熟悉官場商場,可到底也算是飽讀經書,經歷甚多……政兒大可不必擔心,該面對的,先生自會去面對。”
“先生……”少年低低的開口,他無法形容心底的那一抹彆扭。
姬昊為人,隨和善良,又愛偷懶耍賴……這樣的先生,他是非常的瞭解的。姬昊定不適合那樣爾虞我詐的官場,也不適合那染缸般的皇宮。
或許就這樣平民隨意一輩子,或許去山林綠野隱居,這兩項生活的其中任何一個,都比要讓自家先生進官場來的好得多。
更何況,這太子太傅的帽子一扣——那可是官居正一品,身綠袍,手執白玉笏板。呂不韋這輕輕鬆鬆的舉薦,甚至一舉讓先生的地位超越了不少拼搏朝堂多年的老官。
姬昊要得罪的人,定然是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呂不韋那老賊,是故意拉先生下水的。”嬴政握住青年的手,緊緊的攥在手中,語氣低沉陰沉:“我定不會放過他!”
嬴政忍不住想到了成蟜暖糯的笑顏,同樣是自己曾經可以親近的人,卻被呂不韋用那樣隨意陰狠的方法簡單的置於死地。如今,呂不韋膽大包天,將目標又換做了姬昊,對他來說先生可是……
“政兒。”青年清明的聲音打斷了少年的思索,姬昊不顧自己被嬴政攥的生疼的手掌,以另一隻手輕輕的按在嬴政僵硬的手腕上:
“為君主者,除了要忍耐之外……還要做到‘不怨’。帶著一身怨氣去這紅牆之內,憎恨矇蔽了你的眼睛,又和後宮爭風吃醋的嬪妃有什麼兩樣呢?”
“你是秦太子,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此浮躁不安,如何去與呂不韋作對?”
“……”
少年不語,貓瞳通紅,肆意的染著暴戾與陰狠。直到在姬昊的溫聲指引之下一點點的退了溫度後,才悶聲開口:
“我明白,先生……來試試這身朝服吧,政兒為先生更衣。”
狠狠的嚥下胸腔中的不甘與怨氣,嬴政轉過頭,將注意力全數放在了蘇內官方才送來的官服之上。
說是身著綠袍,實際上秦國官府之中的綠色深沉如墨,不仔細看更像是帶著些綠的黑色。錦繡紋路細緻而華美,嚴謹之中帶著一抹奢華。上好的絲綢料子觸起來柔和細滑,新綠勾邊,暈著淡淡的馨香。
姬昊看了看自己身上老舊亞麻質的白衣,又瞟了瞟木碟中的絲質官服,有些不捨得。褪下這一身白衣,身著官服的姬昊,就再也不是那個可以隨心所欲的耍小性子、撒嬌偷懶的教書先生了。更不能時常同學生這樣無憂無慮的講話,他的一切都會被無數雙眼睛所注視。
……
“我討厭這身衣裳……”
“政兒明白,政兒也不喜歡。”嬴政看著有點孩子氣的青年,終於放下了那一身的黑氣,輕笑道:“不過,先生可是要寧願光著身子……也不穿這身官服?”
只著一件裡衣的姬昊身形依舊有些單薄,纖瘦的鎖骨與白皙的面板,臉色微粉,臉頰鼓鼓的做賭氣狀,成功的吸引了少年全部的目光。
為姬昊披上那一身重重的官服,嬴政望著烏髮微散、神情慵懶的人有些心不在焉。
蘇內官說的沒錯,朝廷新秀,年輕有為,又這般英俊隨和,定是會吸引咸陽城內姑娘們的注意力——更會因為這一點,吸引那些想攀上姬昊與呂不韋的官員注意。
“先生,你會娶妻嗎?”
少年開口,冷不丁兒的丟擲這麼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給姬昊。忽的又有些尷尬,臉色紅紅的改口道:“不……政兒的意思是。現下時局混亂,呂不韋虎視眈眈,先生定不要因為女子之時……耽、耽誤了朝政……”
“哦,好大的酸味兒……誰家的醋罈子打翻了?”
姬昊吃笑,轉過身繫好腰間的束帶,一襲深色新綠勾邊官袍,墨綠嚴謹奢華的衣袍襯得他的膚色更加白皙,薄唇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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