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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的笑聲,男人的嗓音洪亮,動作落落大方,輕巧的從身後轉到了趙政的身前,笑呵呵的逗弄著少年懷中的小傢伙:“蟜兒,幾日不見,可是變得不認識伯父了?”
“伯父莫怪,蟜兒怎會不認得您?”年幼的成蟜明明非常的害怕,卻還是努力的做出一副鎮定的摸樣,溫和的回答著:“前幾日蟜兒生了病沒有親自去探望伯父,還望伯父莫要見怪。”
“怎會?你家大哥可是聽說了你生病的事情,每日都急著喊我帶他來看你呢,現今可好些了?”
“已經好多了,不過是暑天有些頭暈發熱罷了,多謝大哥和伯父的關心。”小傢伙禮貌的從趙政的懷中掙開,向兩人行禮,又非常懂事的率先一步走在前面,將呂不韋與趙政引向了早已準備好的居室,已經有熱騰騰的飯菜安靜的擺放在木質的矮桌之上。
待到三人就坐之後,成蟜主動舉起自己的酒盅,卻被呂不韋按住了手掌,輕輕的阻止了。
男人語氣溫和,帶著一抹憐惜,不由分說的將成蟜面前的酒盅換成了盛著清水的陶碗,把酒盅擺到了自己的面前:“蟜兒小病初愈,切不可飲酒,以水代之便好。”
“……謝、謝謝伯父理解,成蟜先敬大哥和伯父一杯。”小少年臉色漲紅,似乎有些感動和害羞,又快速的飲盡了陶碗中的清水,朝呂不韋點點頭:“只不過是小病罷了,勞煩伯父如此上心。”
“都是自家人,伯父仁愛,蟜兒自然不必多禮。”趙政開口安撫,毫不猶豫的向著成蟜飲盡了手中的酒盅:“這一杯酒,大哥代蟜兒敬伯父。”
“大哥,我……”小傢伙羞澀的笑笑,似乎想起了什麼,剛好開口,臉色卻猛地一變。艱難的從喉嚨深處發出一絲痛苦的單音:
“唔……”
剎那間,成蟜的唇邊崩出血跡,身形僵硬顫抖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在趙政與呂不韋驚愣的瞬間直挺挺的朝著面前的矮桌倒了下去。
下一秒,矮桌之上流淌染出了殷紅的色彩,撕碎了趙政唯一的理智——
“蟜兒——!!”
少年大驚,眼眸充血,語氣嘶吼,猛然起身想衝去自家小弟身邊,不料卻身形一歪,無力的軟在了自己的軟墊之中。腹中絞痛瞬間佔據了趙政所有的神經與感官。
在黑暗吞噬神志的最後一秒,少年狠狠的咬牙,看到的是上一刻還在衝自己微笑的弟弟一動不動的身影,與……他們的伯父呂不韋,淡然冰冷的神情。
chapter 17
先生,先生……
呂不韋無情狡詐,政兒不想也成為這樣的人,不想——
……
“——政兒!”小憩中的青年猛然睜開雙眼,胸腔彷彿憋住了什麼一般,疼痛的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姬昊大口呼吸著有些燥熱的空氣,指尖顫抖,額角已經滲出了一片細細密密的汗珠。
姬昊狠狠的皺起眉,纖瘦的雙手無力的按在自己的額頭上,有些頭痛的回憶起方才可怕的夢境與畫面。
在無盡的夢魘中,他看到了自家傻小子,滿身是血,黑眸帶恨,牙齒緊咬的摸樣。簡直就像一隻得不到自由的兇狠困獸,在黑暗中發出歇斯底里的嘶吼。
而少年的身後,站的是男人高大的身影,面無表情,眸光冰冷的望著掙扎的趙政,既不伸手給予援助,又不做任何反應……是呂不韋……
“先生?……”放下手中蘸著墨的分籤,齊逸終於忍不住有些擔憂的開口,輕輕的打斷了姬昊的沉思:“姬先生,可是夢魘了?”
“……”墨髮的青年聞聲微微歪頭,並不回答,有些迷離的摸樣標誌著明顯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齊逸嘆氣,單手託著下巴望著明顯是神遊天外的男人,不由自主的彎起了唇角。與這位阿政最尊敬的先生相處了快三年的時光了,姬昊為人,讓齊逸有些詫異——並不是嚴肅而刻板的教書先生,反而很多時候,姬昊表現的像孩子一般,任性、有好奇心、會撒嬌耍賴、又悠然隨意,一身坦蕩。
沒有那麼多麻煩的規矩,學識滿腹,深有遠見,時不時會給與他意想不到的提點,在姬昊入住齊府的這些日子,加上好友趙政的原因,就連齊逸都對這位溫和的先生產生了不少好感。
……
有溫暖的燭火燈光憐惜的灑在青年有些不安的臉龐上,好似暖色的薄紗一般,為姬昊勾勒出細細的金邊,就連那抹常年如舊的白衣都顯得更加柔和。
墨髮微散,青年的臉色因為方才的夢魘略有些蒼白,姣好的容貌經過三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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