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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監軍,權高位重,即使聯軍無法戰勝秦軍鐵蹄,取得一名監軍的項上人頭依舊是可以為一件鼓舞人心壯大士氣之事——而這個人頭是呂不韋還是姬昊的,都不重要。
青年望著面容與常人無異的齊逸,心中終於落下了一個念想,輕聲道:
“既然阿逸以子嬰的身份入宮,那麼剛好我便不用再找宮外的住處,直接住在阿逸府上即可,政兒,如此可好?”
“……”不好!
嬴政使勁忍住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拒絕,面色不佳,並沒急著有回答,胸腔中猛然竄入一股煩悶之氣,讓少年有些慌亂。
這是怎麼了,讓先生住在阿逸府上,不僅有鬼谷子護著,更是讓百官暫時不敢下手動什麼手腳,這樣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他怎麼就是……不想同意?
“政兒?”
“阿政,如此也便於姬先生的安全,此事可行。”齊逸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只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沉聲道。
而姬昊則是想著自己藏在床下的銅盆,以及晚上因為想到自家學生而早晨醒來遺X這種窘迫到極點的事情,決定儘快搬出宮外,他覺得很危險……有什麼他不能控制的事情與情緒,讓姬昊沒由來的感到一股危險。
……
“先生……”少年眉頭緊扣,胸口煩悶,這種不舒服的感覺讓嬴政感到非常的陌生煩躁,望著姬昊細緻的眉眼,帝王終於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昨晚的一夜春夢與早晨的尷尬,只得啞聲開口,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寞落:
“如此,便依先生罷。”
*
姬昊的搬家手續辦的非常的快,在離開正陽殿之時,青年只是偷偷的把偏殿床下的銅盆塞入了離宮的車輦中。其餘的,什麼都沒有拿走。
這幾天他心緒不寧,每時每刻安靜下來都滿滿的是那一個早晨窘迫的場景,更讓他時不時的便在腦海中塞滿了自家學生的模樣。
這樣是不行的——他沒辦法思考,沒辦法思索自己該做什麼,甚至在上早朝的時候都是渾渾噩噩的,什麼有用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的煩悶的狀態既陌生又詭異,讓姬昊徹底失去了方向,除了離開宮中,暫時離開嬴政之外,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方法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畢竟,想著自家學生的模樣遺X了……這件事無論何時想起來都讓青年漲紅了一張白皙的臉蛋。
所以,姬昊逃了,狼狽的逃出了咸陽宮,正式窩在了齊逸位於宮外的府上。
今日便是兩人徹底分局兩地的第一夜,隔著一堵高高的紅牆,就連思念彷彿也可以一道斬斷。
姬昊坐在書桌前,睡意全無,筆速飛快的在絲帛之上記錄著什麼——這是他明日早朝之時要正式上奏的方案,為了讓朝廷中多一些新鮮血液,姬昊已經連著幾天在修改這份模糊的科舉制度草案。
如今朝堂百官多為世襲制度,氏族繁多,呂不韋的根基也就扎的越深,若想要自家學生儘快的脫離呂相的掌控,新鮮明知的年輕官員是現在急需的資源。
而舉薦與世襲制只能帶來陳舊冗雜的老官,只有施行科舉選官,才可以讓君王手中多握上一份實權。
直到手腕酸澀僵硬,青年才略微停下筆,輕輕活動著自己略有些酸楚的手指。
屋外一片漆黑,齊逸與鬼谷子早早的便已經睡下……姬昊單手託著下頜,微微的合上漲痛的雙眼,稍作休息。
不知現在,紅牆那頭的自家學生正在做著什麼……
……
如此同時,嬴政同樣沒有休息,反而是因為姬昊的離去而無法紓解自己心中的煩躁,僅此一晚上的時間便已經罰了眾多的宮人,只得以批改奏摺的方式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就在少年批改到姬昊呈上的奏摺之時……又一□躁開始了。可憐了當時無辜上來送水端茶的宮娥們,一個個被少年帝王怒氣沖天的趕出正陽殿,卻無從得知自己究竟犯了什麼大罪。
直到夜漸漸濃厚深沉,嬴政還在盯著姬昊的奏摺發呆。批改的話語已經整整的寫滿了整張絲帛,帝王以手指輕輕的撫觸著絲帛上漆黑的字跡,彷彿能觸碰到寫出這一手好字的人來。
“王上,鄭美人託小人來為您送一些暖身的宵夜。”
宮人小心翼翼的聲音傳入耳中,打斷了嬴政的沉思,趙高階著一個木製的托盤,仔仔細細的盛在了嬴政的桌前,躬身道:“夜深露涼,王上日理萬機,還是飲一些暖胃的熱粥,權當夜宵點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