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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
“是,妾願離宮往九嶷山行宮靜修,為期一年,若天意有為,誕下的孩子不為女孩兒,妾願終身不回咸陽,病死在九嶷山,絕不為王上造成任何的困惑。”
嬴政沉默,並沒有很快的回答鄭霜。
事情發展到瞭如今這般,可以說是呂不韋的想法已經徹底的失效,他根本就對鄭霜沒有任何的情感與興趣,所以這鄭霜……對於呂不韋來說,是否已經如同棄子?才能讓這名年紀輕輕的少女說出如此大膽之話,輕易的就離開他的身邊。
不過,一名女孩兒的確翻不起什麼風浪。
想罷,嬴政沉聲開口:
“你可已經有心愛之人?”
“並沒有。”
“那又如何說的出今日這番話?”
鄭霜抬起頭,自嘲般的彎了彎唇角,眸中平靜,並沒有看嬴政:“這輩子,妾就當感激父親生我育我之恩,王上不喜鄭霜,自然是不會碰我,作為後宮嬪妃,若沒有任何子嗣……父親在朝堂之上也會被人刁難。”
“……”
一名女娃兒的血脈出處嬴政倒是並不太看重,嬴政雖討厭這個女孩,但也沒有到了處處緊逼、罪已至死的地步,自己利用她為眾矢之的,這個要求他也可以接受:
“寡人可以依你,但三個月之後,你才可以出宮。”
“如此,妾謝過王上,謝王上給了妾一條生路。”鄭霜跪拜,語氣不卑不亢,似乎早已料到這位少年帝王並沒有要將她至死的心。
但三個月的時間,也足夠楚美人與畢美人做很多事情了……嬴政現下將她作為眾矢之的,這三個月會發生些怎樣的事情,她也無法預料。
鄭霜眼簾微垂,唇角抿起,心中早已定下決心。
她必定要活著挺過這三個月,若自己有了子嗣,儘管是一名女孩兒,呂不韋也不會對她起什麼疑心,從而履行自己的約定,在朝堂之上助她父親一臂之力。朝臣們也會念在她是帝王家長公主的孃親,而放過她的父親一馬。
……
“你今日便睡在這裡。”
嬴政盯著若有所思的鄭霜,冷不丁的丟擲這麼一句話。
作為君王,他總要給朝臣一個交代;作為孫子,他也要給華陽太王太后的一個交代。
眼下時局不穩,嬴政還需要華陽太王太后的威嚴與震懾力,更是需要這位老人身後的勢力,所以他必須要在眾人眼下演這出戏來。
“妾遵旨。”
女孩恭敬的領命,神情自然,非常自覺的坐在了身旁的軟墊上,並不去靠近帝王半分。
嬴政點了點頭,並不再去理會鄭霜,反而是自己走到內殿開始換□上的這身繁複厚重的龍袍,調了一件輕巧便利的深藍色外套穿上。
帶上出宮門的令牌,少年雷厲風行的從偏門走出來,在幾名守門的宮人恭敬的對他施禮的時候,嬴政輕輕的敲了敲其中一人的肩膀。
“今晚不用看著了,寡人有要事出宮,你們二人陪同。”
“諾!”
兩人動作麻利的站起身,回答沉穩而有力,顯然真正的身份並不是這閹人之列。
這些年帝王雖年幼,但也在一點點的暗中扶植培養著屬於自己的勢力,宮中只有華陽太王太后對於嬴政的舉動略知一二,但老人畢竟還是向著自家孫兒,所以此事也並沒有被透露出去——這正陽殿左偏門守門的位子,便是他早已安排好的人。
坐在車輦之中,嬴政一行三人順利的用帝王的密令金牌出了宮門。
然而在少年還在車中靜靜的沉思之時,車子已經靜靜的停了下來——
“回王上,公子府已到。”
駕車的侍從之一掀開簾子,輕聲提醒道,讓車中的人倏地回過了神。
他並沒有吩咐要去哪裡,這兩人便已經知道他想要來找誰了嗎?
一瞬之間,嬴政居然有一種當局者迷的感覺。在兩人陪同下跳下車,他拿出了臨走之前自己帶上的那壺太后賜予他與三位後宮美人的酒。
精緻的酒壺上刻印著一些繁複的花紋,嬴政靜靜的以指腹觸控著冰冷的印記,一邊站在了齊逸的府邸面前。
“你們二人先回宮中去,明日卯時來這裡接我。”
“諾!”
直到兩人駕駛著車輦消失在迷濛的夜色中之後,身形高挑的少年孤身而立,腦中一片混亂。
出了宮,他為什麼會來這裡……
嬴政清楚的知道,自己並